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
宛之一边做挎包,一边听他摆事实讲道理。
这天天气极好,暖洋洋的却又不晒,宛之坐在门前柳树下,简直有些昏昏欲睡。
中行看她这个样子,只好闭上嘴。
宛之歉意的朝他笑一笑,“谢将军,不好意思。”
中行摇头表示不介意,他问宛之,“为什么不想去京城?”
宛之老实答:“我害怕。”
他闻言有些心酸,“九娘,不要怕。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没人会迁怒你一个小女子。”他顿一顿,“我会照顾你。”
他们非亲非故,宛之不敢让他照顾。
“在襄城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有屋住,有饭吃,有衣穿。虽然只是个小绣娘,但我有名有姓,活得比较光明正大。”底气并非十足,但也算掷地有声。
中行知道自己唐突了她。
他怕她吃苦,也怕她出事,太急进,恐怕已经得罪了她。
他决定变换策略。
“我听说东市口有家王家老铺酱的肘子极好,不如我们中午去尝尝?”
宛之只挣扎了两秒即告失败。谁能拒绝酱肘子呢?
午餐中行点了四个菜,样样合宛之的口味。
且他说话做事,遣词造句,总是透着一种与宛之十分熟稔的感觉。
但他究竟是谁呢?
中行同她说京城的事。
“四年前我回京述职时恰好手中有点闲钱,便在东林寺旁买了两进的小宅子。院中种了两株桃子,花色一般,但是果子好吃。后来就托东林寺的和尚做了些桃子酱,要是你不嫌弃,回头我托人给你带些来尝尝。”
瞧,深知她吃货的本性。
虽然宛之总是觉得他出现的突兀,又好似别有所求,但宛之说到底还是一个寂寞少女,她希望有个人和她讲讲闲话。
所以中行问她襄城生活,她也捡几件开心事同他讲。
俩人十分默契,所谈皆闲言碎语,没有一言一语涉及宛之的家事及朝廷的党争。
相谈甚欢,中行打包一份同样菜色给宛之带回去。
“无功不受禄,白吃你一餐饭已经不好意思,哪能又吃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