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振豪这时也附和道:“如果慕紫兄弟不相信我这个大哥,那就当我没说过,以后咱们还是喝酒吃肉的兄弟,只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就不能再为你出主意了,以免惹得慕紫兄弟对我这大哥有想法,以为我要干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房慕紫被两人架在火上,哪里还敢提出质疑,只得不断表态,刚才的猜想真的只是因为房家的生意,作为房家子弟,多考虑一下也是事实。希望大哥不要生气。
裘振豪装腔作势的拿捏了一会就说没事了,并为他刚才那种生气的行为做了解释“是因为做哥哥的,恨自己不能很好的保护兄弟,所以一下没控制住情绪”,反而弄的房慕紫颇为感动。
三人合计了一番,扳倒房慕白的大计,准备今晚开始。只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路上也没有那么多行人,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面,到了这会,反倒显得有些肃静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慕紫显得异常紧张,不停的在自己屋里踱着步子,以此缓解内心焦躁与不安。
房慕紫的这种行为,恰恰说明,以往的馊点子、鬼主意,只是不甘落后的年轻人,为了证明自己而淘气任性的一种不成熟表现而已。但时至今日的所作所为,却正在朝着犯罪的恐怖深渊,一步一步前行。
子时。
辛苦一天了的房家大院里的人早早就睡下了,房慕紫拿着下午弄到手的柜里钥匙,蹑手蹑脚的从屋里出去,快走到二门口时,碰见了肾有些不太好,总反复起夜的帮厨老伙计,这老头好巧不巧的今天睡意不足,光着上身,准备去释放一下自己没憋一会的泉水,结果一出来就碰见了房慕紫。
“三少爷好。”老伙计给慕紫行了一礼。
“三少爷这么晚了还不睡?”
“嗯~我起来走走,锻炼一下,这会不想睡,你去忙你的,不管我。”
房慕紫解释了一下,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老伙计嘀咕着:“这三少爷,大半夜的不睡觉,出去瞎跑啥,指不定也许去逛窑子呢。”说到这里,老伙计摇了摇头。
“果然没有大少爷、二少爷靠谱。”老伙计很坚信自己的判断。
房慕紫出了院门,向南走了一会,直到路口,上了一辆路边等候多时的马车,朝房记酒坊的方向驶去。
“慕紫,一会你和这几个伙计进去搬东西,我在车上给你放风。你们速度要快点,小心一点,不要让人给撞见了。”李子祺叮嘱道。
“放心吧,这会都睡下了,手脚轻点应该没问题。”房慕紫答道。
房慕紫他们在车上商量着,因为距离近,不一会马车就到了地方。
“吁~~~”一声轻微的马匹嘶鸣。
“快点,手脚轻一点。”李子祺又叮嘱了一遍。
几个帮手搭着人梯,将房慕紫送上墙头,酒坊的墙本就不高,跳下去是比较容易的。
房慕紫取下门栓,打开房门,将几人领进来,直奔着仓库而去。
“快一点,动作轻一些。”房慕紫轻声催促。
几个人拿着大口袋,从仓库里拼命的装空潞酒瓶。不一会,几大口袋就装满了。一行人一看得手了,马上就往外走,装好的口袋很重,回去时有的慢,不过好在没有人看到。
将口袋装到车上后,几人正准备乘车离去,房慕紫突然想起,自己的钥匙还放在仓库呢,而且钥匙上还有他喜爱的一只玉石貔恘挂件,这要是被发现了,谁都知道是他干的。
他让李子祺等他一下,回身就往仓库跑去,可谁想到,天太黑,心里又特别紧张的房慕紫,竟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吃痛的他不禁发出一声比较清晰的哀嚎。
“谁!”
在门口听到了这一声的李子祺,吓得他驾着马车就跑了。
“啊,啊啊,是我。我是房慕紫。”
两个伙计披着衣服,借着月色一看,果真是三少爷,行了一礼就问道:“三少爷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柜上?”
房慕紫支支吾吾的说:“下午没出去,在柜上睡着了,醒来一看,天都黑了,便急忙准备回去,结果天太黑,一个不留心,摔了一跤。”
说罢,也不再做解释,就往门外跑去。
两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锁门前已经检查过了,柜上除了师傅伙计,再没有其他人了?三少爷是怎么睡到柜上的呢?二人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没有多想,摇了摇头把大门锁好,返回屋里睡觉去了。
李子祺带着一马车的空瓶子,到了荟华楼的后门,吹了声口哨,就叫开了大门,门里门外一众人,三两下就将好几个装满空瓶的大口袋抬了进去。
裘振豪看着这么多空瓶子,恶毒的笑了笑,心想房慕白呀房慕白,让你不给我卖酒,让你得罪我,这次我非叫你鸡飞蛋打,哭都没眼泪。
“裘掌柜,这剩下的钱…”李子祺打断裘振豪的思绪,搓着双手兴奋的问道。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说罢,将准备好的两锭金子,拿给李子祺,李子祺看着两锭金子,眼发绿光,就像狗遇见了屎。
拿到金子的李子祺离开了酒楼,从柜上慌忙跑出去的房慕紫也回了房家,而拿到空瓶的裘振豪,正加足马力罐装着掺了水的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