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审判的大堂灯火通明,正当间挂的明镜高悬,预示着有罪之人必受惩处,无罪之人绝不受冤。
宋兹在押解房慕紫前往府衙的路上,将这件事情的背后阴谋讲了出来,房慕紫一开始还再为他所谓的裘大哥辩解,说不会对房家有太大的影响。直到宋兹说出,整个长治县都开始退他们房家的烧酒,以及如果事态得不到进一步控制的时候,房家将会万劫不复,到那时已学会制作潞酒的师傅们被谁挖去,谁就捡到宝了,至于房家是决计不会有人再买他们家的东西,因为假酒的烂口碑已经砸了自家的招牌。
房慕紫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所谓的结拜大哥及表哥李子祺给利用了。
随着水火棍乓乓乓的敲击着地面,振聋发聩的堂威呵出,在宋兹拍下惊堂木的那一刻,房记酒坊假酒案的审讯正式开幕。
“堂下所跪何人?”
“启禀宋大人,草民房嘉,字慕紫,房家行三。”
“知道因何事将你带到堂前问话?”
“草民知道,是因为我们家的假酒案子。”
“嗯,你且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切不可有任何遗漏。”
在家被吓破胆,在来府衙的路上又经宋兹分析而醒悟的房慕紫,来到府衙大堂,认罪态度良好,一五一十的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后来我从酒坊跑了出来,看到原本等我的马车,早都跑的不见了踪影,我便独自跑回家。”
“车上拉的酒瓶,可是当晚拉倒荟华楼?”
“嗯,应该是的,因为原本计划是我和李子祺一同去荟华楼的。”
“你可知将假酒卖到各个店家的人是哪个?”
“草民知道,应该是贺大、贺二兄弟,因为那会儿裘振豪说其他的伙计都在荟华楼的柜上抛头露面多,不便出去,而贺氏兄弟人灵光,认识的人又不多,到时候就说是房家新顾得伙计,就能蒙混过去,所以草民琢磨着十有八九是他们。另外。草民知道他们住处。”
“嗯,他们住在何处?”
“回大人,贺氏兄弟住在城西长乐坊一坊一十六户。”
“张捕快何在?”
“下官在。”
“命你带人,前去将贺氏兄弟二人缉拿归案。”
“赵捕快、王捕快命你二人分别前往疑犯裘振豪、李子祺住处,将其缉拿。所有案犯,连夜审讯,不得有误。”
“领命。”
“马捕快,命你前往城内多处销售假潞酒的商铺调查,并将掌柜立刻请到府衙,做为指认贼人的证人。”
“领命。”
“退堂~~~”
“咚咚咚咚”四声退堂鼓响,宋兹下堂,房慕紫暂时被带到牢房看管。因为宋兹有过交待,所以房慕紫是一个人在一个牢房,没有受啥罪,只是牢房里难闻的气味,让他隐隐作呕。
大约卯时三刻,顺利将贼人缉拿归案,押进牢房。而指认的掌柜,也已经辨认过,确定是贺氏兄弟。
洪武三年芒种,田间的麦子快到了收获的季节,房记酒坊假酒案也基本告破,就等着罪犯画押认罪了。
清早太阳升起,气温也变得暖和起来,房宁早与宋兹商量好,不给房慕紫定罪,另外李梅儿的亲侄子李子祺也因这层关系,从轻发落。而主犯裘振豪,则以诱骗李子祺诓房记酒瓶为手段,裘振豪将假酒当做真酒送入各个店家,并以此盈利、诬陷房记的事实,依照大明律从严从重发落。
“辰时三刻已到,升堂。
“威武~”
啪!惊堂木重重落下,意味着堂审正事开始。
“带案犯李子祺。”
“带案犯李子祺~”衙役传令道。
“堂下所跪何人?”
“启禀大人,草民李子祺,潞安府人士。”
“知道为何将你押到此处?”
“草民不知。”李子祺还装模作样的挺着。
啪!宋兹砸响惊堂木。
“大胆刁民!还想抵赖不成?没有证据怎会押你上堂。来人啊,带证人房慕紫上堂。”
听到宋兹传房慕紫。不对,怎么房慕紫成了证人?
“草民房慕紫,叩见宋大人。”
“本官且问你,你身旁所跪之人,你可认识?”
“回大人的话,草民认识,身旁这位是我表哥李子祺。”
“嗯~”
“案犯李子祺,可有话说?”
“大人,草民冤枉呀!”
“大人,都是那裘掌柜图谋房家的酒,说他房慕白不给他荟华楼供酒,绝了他们家的生意,所以才想让我介绍房慕紫与他认识,并想通过慕紫的关系搞到一点潞酒。”
“一派胡言!”
啪~
“房慕紫,你且将事情的经过在堂上再说一遍!”
房慕紫将假酒案的经过,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堂下众多旁听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尤其李梅儿,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和侄子竟然串通起来,联合外人干出如此蠢事,她再堂外听着真切,两个手臂夹紧,双手也拼命攥成拳头,由于太用力,手心都印下了深深的痕迹。
随着房慕紫将事情经过描述完毕,一旁的李子祺也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