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吕青山因为不放心打了一个电话,小孩回复说马上到。
吕青山听到这个稍微放了放心,小孩和别的女生不一样,一般女生说快了,起码还有半小时。小孩说马上,这匹马就肯定跑得飞快,一会就到。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小孩背着一个双肩书包出现。
可能是跑过来的,脸有点红。
“对不起,我迟到了。”
安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光,然后把取好的钱分成了两叠,一叠是饭钱,一叠是衣服钱,摆在吕青山面前。
“你这是干嘛?”
吕青山一脸懵。
第一,她想干什么?
第二,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这是还你的钱,以后不用花钱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鞋子。”
吕青山觉得太阳穴有些突起:“所以说,你今天请我吃饭,还我钱,是要和我楚河汉界,划分清楚是吗?”
这么久以来,吕青山从来没有生过气,他完美得像书上说的圣人一样,和煦,温柔,大方,包容万物,但是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安伊有些着急,她不知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也不习惯向人解释。
但她不想吕青山生气。
“不,不是的,许薇薇说衣服鞋子很贵,你会不会没钱吃饭,像她男朋友一样天天吃泡面。”
听安伊把自己和许薇薇的男友放在一个种类里,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暗自窃喜了。
见吕青山不说话,安伊抓了抓头发,有些词不达意地接着者说:“其实我有钱的,我可以自己买。”
吕青山有些吃惊地发现,小孩是真的有钱,她从破旧的书包里掏出来的是一张工行的白金信用卡。
尝试着去了解小孩的家庭,吕青山才发现自己以前当真是误会了她的经济状况。
原来她出自龙城安家,是安家大小姐安琼的独生女,父亲林远毕业于剑桥,是龙大法学院刑法学教授,发表过多篇重量级的论文,吕青山曾经认真拜读过,还在自己的论文中多次引用。
和普通人相比,这是一个算得上非常显赫的家庭了。但吕青山不能理解,这样的家庭,为什么会对自己的独生女这么漠不关心,难道是一种望女成凤的新型教育模式?
但从小孩谈及家人再三缄口的态度,吕青山觉得没那么简单,便不再追问了。
“还有,避孕套是许薇薇让我帮忙买的。”安伊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说一下,虽然她觉得并不是一件什么重要的事。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小孩子不清楚用途的东西不要随便答应人家代买。”其实当天回去想了想,吕青山也猜了个十之八九,但是从小孩的嘴里说出来,听了舒服一点。
“我知道用途啊,不就是——”
小孩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网页上浏览一遍的东西,基本上能倒背如流,如果不是吕青山捂住了她的嘴,估计她能从功能到使用方法一直背到注意事项。
“等你真的明白,你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谈论这个了。”吕青山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小男孩总是向浴室看门的老大爷抱怨自己的妈妈总带自己去女浴室洗澡,问看门大爷自己什么时候能长大不去女浴室了,大爷说等你不抱怨,并且还有几分期盼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我真的——”严谨的科研精神告诉安伊不能轻易屈服,她还想证明一下自己是真的了解。
“吃饭,菜要凉了。”
最终,一切的争执在红亮鲜香的油焖笋里结束了。
不过经此一事,吕青山还是隐隐担忧着,小孩在一群成年的室友中如何成长?会不会受到影响?
何进说得没错,这篱笆,哦,不,这高墙还是要尽早围起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