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消失,确认母亲离开后,吕青山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她再起争执了。
麻药的劲头过去后,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他慢慢地坐起身,四处扫视寻找手机。
手机在窗户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地躺在大衣上。
掀开被子,正想着要怎么去拿手机的时候,齐仰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地进来了。
“醒啦?”
“把我手机递给我!”
“有点身为病人的自觉没有?放心吧,经过你这舍生救美的举动,安伊可算是被你死死地捏在手心里了!”
“怎么了?”
“你忘了?你在救护车上求婚成功了!我去,我们医院的医生都能给你作证,安伊答应了!”
吕青山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的确是!
那时他昏昏沉沉,几乎已经到了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的地步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如此看来,这是真的!
霎时,心情变得好起来,身体上的疼痛也没那么严重了。
“瞧你那傻样,看不起你!额,对了,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就算你将来能突破重重困难如愿抱得美人归,但是一定要注意隔离你妈和安伊,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你是不知道啊,那天在手术室门口,你妈打甩了安伊一巴掌,我真怕两个女人大打出手,把医院给拆了!”
“你说什么?她打安伊了!”
“嗯,不过你放心,安伊也没让你妈有好心情,都不是省油的灯!”
“知道了!”
明亮的心情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打开手机,一下子蹦出无数条慰问的短信,官方而又客套,透着虚伪,打探和讨好!
只有安伊每天上午一条,下午一条——短短三个字“怎么样?”
齐仰拿起电动护理床的遥控器,给吕青山调整了一个半仰卧状态,让他靠在床上,方便查看手机。
见吕青山眉头紧锁,齐仰又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给与深切的关怀:“刚还欢欣雀跃的,怎么一会又愁眉苦脸的?”
“我总觉得她和从前不一样了,说不上来,没有那种非我不可的感觉了。”
本以为,冲破屏障后,他们可以很快恢复到从前,但事实上,吕青山却更加患得患失。
从前的安伊,世界很小,小得只有他,但现在,对于她来说,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地重要,事实证明了,没有他的这些年,她一样过的很好。
他和她的感情,太平了,没有一点起伏,不争吵,没有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