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毫无波澜，宋唯一每天就是训练，修武器，偶尔跟比较脸熟的几个人搭个话什么的。

像姜季就是放下枪直接走的人，像方从文就是恨不得立马把他扔出去的人，尤其是最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讲个话绕来绕去。

像严新就是属于乖宝宝型，每天不落的过来打卡，还跟她讲些训练过程中有趣的事，还经常给她带吃的。

偶尔还能见到总教官，美名其曰过来巡视，其实就是来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大概觉得她太不一样了吧。

宋唯一洗过饭盆回到帐篷，就发现郝总教官已经坐在里面了，手里还拿着书看。

“总教官好。”

“哦，回来了啊。看来万小子对你不错啊，还把书给你留下了。”

郝运扬了扬手中的书，随后就放回架子上，归置整齐。

宋唯一将手套带上，将地下的枪支捡起几把，放在桌子上。

郝运坐在椅子上看着宋唯一很是熟练的动作：“还真是不敢相信，这才几天，你就已经这么熟练了。”

宋唯一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般这种人都被称为天才。”

郝运经过长时间的对话已经对此有了免疫力：“那么，天才，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呢？”

宋唯一想了一下：“先定一个小目标。”

“比如？”

“跟您比一场。”宋唯一将修好的武器放在一旁。

郝运不由得挑眉：“这种话不像是天才说的，倒像是莽夫说的。”

宋唯一眨眼：“无所谓，那总教官，能不能答应我比一场呢？我可是跟老万有过约定的人。”

郝运：“就那个闷葫芦，还能跟你有约定？”

宋唯一点头：“十年后，我们打一场，反正赢的肯定是我。”

郝总教官：“……”

宋唯一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为了十年后的胜利，请总教官跟我比一场吧。”

郝运第一次发现这孩子真的是是，脑子不太行：“你这种体质，在我手下走不过一招，何必呢？”

宋唯一扬了扬手中的枪：“有它，我就可以。”

郝运想了一下被宋家拿去跟军部扯皮东西不由得有些头疼：“就算赢了我又能怎样呢？”

宋唯一摇头：“不能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比呢？”

宋唯一：“不知道，可能比完了就知道了。”

郝运第一次在宋唯一眼里看到了迷茫，这还是第一次从宋唯一眼中读出情绪来。

可能所谓的十年之约，这孩子都不知道为什么定下的吧。就像迷茫的人，只是认住了一个方向，但是没有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

“你要能坚持下三倍的训练量，我就同意。”

“好。”

“三倍的训练量，惩罚也是三倍，还有5天，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

“好啊，那就拿你的改装过的枪，在结束的那天，我们来比一场。”

“谢谢总教官。”

郝运轻叹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圆圆，你说，我这样做是对的么？”

“小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宋唯一看了一眼圆圆，又继续手上的动作：“那你觉得我赢得可能性有多大啊？”

“小小姐，据圆圆推测，您赢得可能性非常小。”

“有多小？”

“可以忽略不计。”

“有枪也不行么？”

“不行的，据估测郝总教官的体能至少在S以上，精神力至少在双S以上。小小姐，体能上的压制，是压倒性的。”

空气里若有若无的传来一声叹息：“圆圆，你家小小姐我，从来都不信命，更不会相信有什么绝对性压制。”不然也不会做着漫漫无期的任务，期待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小小姐，体能上的压制从来都是一加一大于二，S级的体能大于六个A级，虽然有越级挑战，但是会付出严重的代价。从耐力，反映速度，灵敏度，是否能发挥全部能力，是否能精确控制等等，压制会来自方方面面。您这个，根本不是什么不信命的事情，更不是什么小目标。”

“啦类？圆圆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更要去尝试了么？”

圆圆：(⊙…⊙)难道是自己语言系统紊乱了么？明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

“圆圆，你知道联盟为什么能有现在的模样么？”

“是因为科技的飞速发展。”

“无论是地域上，科技上，生活的方方面面，最基本的都是人啊。正是因为从来不信什么压倒性的胜利，才会有现在的模样。正因为有渴望，人才会在充满未知的宇宙中不断前行；正因为不信命，才会有机甲的兴起。这些过程中所面临的压迫，比S级厉害多了。”

“圆圆，我不信命，所以我才能来这个世界。就算胜率真的跟你所说的一样小，如果我真的放弃了，那确实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我不想就此放弃，结果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个方向。”

“小小姐，请问为什么要问胜率呢？”

“啊，我本来是自言自语来着。”

“那小小姐还叫了我的名字。”

“可能因为习惯了。”

“……小小姐比完赛就能找到方向了么？”

宋唯一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也说不准呢，有人可能穷极一生也不会找到方向。”

“找不到方向会怎么样呢？”

“唔，圆圆，你现在都会反问了。你什么时候升级的芯片？我怎么不知道？”

“小小姐，你在岔开话题。”

“呀，圆圆，我手好酸，你帮我揉揉吧。”

“好的小小姐。”

怪不得有人说达成目标之后的生活更应该好好规划，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一下被实现，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对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好好珍惜，实在是太讽刺了。

长命万岁？那算什么？哪个字都对不起她的经历。

“嘀嘀，小小姐，该准备去训练场了。”

宋唯一将东西收好：“圆圆，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