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凉月听来却是有点同情那小仙,想着那小仙要不是被那诀曦灌了迷魂汤,要不就是有眼疾,居然看准了这么个闹腾的主。但想归想面上却不好表露太多情绪,只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
这茶刚到喉部,还没完全下去,玉落话锋一转,“他虽惹了许多风流债,但是你是第一个能与他同沐浴之人。”听到此话,凉月喉头一紧,被那茶水呛得直咳嗽,却又急忙辩解道,“咳咳……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小殿下没有同沐浴。”
一旁的诀曦也连忙向自己姑姑解释:“姑姑,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多想,况且我们之前从未见过啊,姑姑,你不要因为你和姑父伉俪情深,便看谁都是情深的样子可以不?”
玉落轻轻摸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一副看透世事的神情,温柔一笑,“是我的不是。”诀曦和凉月两人听她如此说,都松了一口气,以为玉落听进去了解释,知道误会了他们刚才的事情,没想到玉落停了一停,接着说道:“是我的不是,姑娘家脸皮薄,诀曦也还年轻,我这样点破你们的关系,你们不好意思也是正常的。”
“这哪儿跟哪儿啊,我们压根就什么事都没有。”诀曦真是急到了,但看着玉落一副就是认定了你俩关系不一般的神情,把手一摊,无奈道:“姑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我和她同床共枕了都行。”
凉月的咳嗽好不容易好了许多,听到诀曦的话差点又被自己呛到,睁大了眼睛瞪着诀曦,一脸不可置信。但诀曦丝毫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退,说是什么休息够了,要去找四叔聊天去。玉落也没有什么异议,由着他出去了。
待诀曦走后,凉月本想再解释解释这误会,但又怕越解释越乱,遂一时无话,淡淡啜着热茶,时不时接一下玉落的话,表示自己有认真在听。
说来今日也是凑巧,这天宫里的小殿下平日里常来这景晨宫,倒也很少去天池沐浴。本来今日在未央池旁休息的不好,来找自家姑姑聊天,却听得小仙娥说玉落出去了,便准备在殿中休息一会,没想到偏偏心血来潮想去天池沐浴,又碰巧小仙娥以为他已安静睡了,便也没嘱咐后来进来的凉月不要去天池,两人便就这么碰上,差点还真的是共同沐浴。
凉月静静想后,颇庆幸方才没有脱衣,而此时去寻长泽的诀曦却是十分后悔,后悔今日为何心血来潮要去那天池,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气,虽然这事也不值得气,可他心里就是烦躁,而且一想到凉月手腕上那朵妖冶的彼岸花图案,心口就总是更加闷得很。
出了景晨宫后这郁闷仍旧是久久不散,连带着好几个神仙向他行礼他也都是没什么好脸色。
他走走停停,时不时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折一折这宫里头的柳枝,青白色的华裳随风摆动,配上这矜贵气质,引得一众小仙娥春心荡漾。
诀曦到达长泽那里时,正看着长泽收拾自己的钓竿等一应物件,诀曦走过去随口问道:“四叔,今天下午钓了几条鱼呀?”
长泽摇摇头,伸了个懒腰,“今日运气不太好,一条鱼也没钓着。唉,也说不准,也许这池子里的鱼越发精了也说不定。”
“我今日呀,运气也是不太好,碰上了个磨人的小兔子。”诀曦一想到凉月两次搅了他睡觉养神又拿水泼他的事就郁闷得很。
“什么小兔子?这我倒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小兔子,但我今日遇到了之前打了我的那小丫头了,你见着没?那小丫头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诀曦认真回忆了下凉月的容貌,似是极赞同长泽说的出落得水灵的观点,但心里还是郁闷,“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好惹,我觉着呀,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为好。”
“怎么?你这天宫的小殿下,平时连你祖父都不怕,居然怕了一个小丫头?”
“怎么?四叔不怕?”诀曦勾起一抹笑,他可是知道自己四叔曾经被凉月打了的事情,嘲笑道:“也不知是谁之前被她打得硬生生吐了口血。”
长泽顿时便不服气,那事儿说到底也是不光彩的,一个堂堂天宫的四殿下,平时闹起来了,连那些有些位份的神仙都不放在眼里,居然被冥府一个小小的阁主打了,这说出去面子真是挂不住。
“我那是看着她长得好看,这才给了她面子,要是她长得不好看,那件事情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诀曦立马接了自家四叔的话,假意行了个揖礼,“是是是,四叔一向大度,侄儿我实在敬佩您的气度,不过我向来是个睚眦必报又记仇的主,虽然并不屑于用权势地位压人家一头,但是这些小账我是一定记住了,放心吧,四叔,我一定是要整她一整的,到时候一定为你出了这口气。”
看着诀曦那得意满满的笑,长泽耸了耸肩,暗叹那小丫头以后可有的受了,他这侄儿可没他自己这般好说话,可是听了诀曦要整那丫头的话,长泽的心里头却是一阵暗爽,拍手叫好,“不愧是从小跟着我混的,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连带着收拾东西的动作都利落了许多。
诀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小声嘀咕道:“您这风范可真不是啥好风范,这得幸亏我姑姑不知道我跟您学了这么些事情,不然我腿都要被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