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为何就能笃定钱九七不会设计瞒天过海呢？”

“因为他是转轮王大人的法相。”

蔡兴华闻言，气得胡子都颤抖个不停，几乎是咬着牙回道：“他钱九七若真是有转轮王大人半分正义之志，如今就不会站在这公堂之上来包庇罪人，污蔑我蔡家了……”

“不不不，蔡部长误会我的意思了。”崔钰摆了摆手，赶紧接着说道，“我不是说他不会做，而是说他不能做……”

说着，崔钰又抬起头来，看了看苏丰丰，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直到他黑着脸点了点头，崔钰才舒了口气，对着我们几个没啥见识的人解释道：“只要是法相，就没有办法对自己的记忆，做任何的手脚。”

听了他这话，我的心顿时便是一沉，“崔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要是法相，就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记忆？”

崔钰见我问话，先是极其警惕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后才拢了拢衣袖，低声答道：“钱九七既是转轮王大人的法相，便是大人在这阴间的一双眼睛。试问姑娘，转轮王大人怎么会让自己的这双眼睛受到蒙蔽，又或是任由它欺骗自己呢？”

“你是说……那个人，掌控着钱九七所有的记忆？九七大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小……小白姑娘。你这话说得就有些欠妥了。”崔钰颇有些尴尬地瘪了瘪嘴，又接着道，“钱九七本来就是转轮王大人的一个法相，大人掌管自己的记忆，观察自己的行为，又有什么问题呢？”

我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所以，崔大人是觉得，法相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尊严，只需乖乖地做个听话的傀儡，是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崔钰被我这话说得顿时便急红了脸，忙扭头去看坐在台上的苏丰丰。

同样也是个法相的苏丰丰，此刻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那一张脸黑得简直能滴下墨来。

我也不知怎么地，就感觉一股气冲上了脑门，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此刻看着苏丰丰那张黑脸，更是气得失去了理智。

“怎么？苏大人也是觉得自己生来就该是大帝的傀儡，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理所应当地被监控，所有隐私尊严都该被扒光了看吗？”

“小白，你住嘴！”钱九七终于是忍不住，扭过头来，高声地喝住了我。

我看着他那极为生气的面庞，眼睛忽地便是一酸。

原来，他想要的自由，是永生永世，都没有办法得到的了。

“罢了罢了。”苏丰丰似乎是一下子便泄了气，颓颓地坐了下来，对着钱九七说道，“你的记忆既然已经被转轮王大人所悉，我也不想做这第二人……”

“我是自愿的，你无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钱九七冷冰冰地打断了苏丰丰未说完的话。

“我不同意！”我边说着话，边抬腿向着上头的二人走去，“若是必须要有一个人接受回溯之术，才能证明清白的话，那么就让我来吧。”

“小白，你……”

“我愿意自废所有法力，受大帝回溯之术，为先前我，和钱九七的所有诉言作证。”我跪伏在苏丰丰的跟前，高声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守护住钱九七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