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叶初夏和叶初阳吃过早点,张婶用饭盒装好吃的,带给医院的叶博涛和许沛蓉夫妇俩。
马斌和张叔两人则按照叶初夏说的,去办叶初夏交待给他们的事情。
至于叶初夏本人,则和叶初阳,马文一起等着叶老太太一家人的到来。
十点整,叶老太太一家人准时出现在叶家大宅门口。
只是这次和前两次不一样,许沛蓉和叶博涛再怎么说也不好让人待在大门外不进去。
但对于叶初夏而言,她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不让叶老太太他们进屋。
一想到上一次他们打破了家里的花瓶瓷器,甚至还想伤害许沛蓉,叶初夏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们进屋。
一行人就站在大门口对峙着。
看着多出来的几个人,叶初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上次叶老太太带着叶老爷子,以及他们的一双儿女,这次倒好,儿媳妇,女婿,孙子孙女都叫上了,一家人来了个齐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全家上门来讨伐他们家了呢。
都刚刚吃过早饭,周围的邻里邻居都在外面逛着,聊天,买菜,见叶家大宅门前聚了一堆人,都围了过来,等着看好戏。
叶初夏勾唇浅笑,这可正是她要的结果,这可都是目击者,见证人啊。
叶美琳的女儿叶珠珠见叶初夏一身漂亮连衣裙,手腕上戴着的精致手链,眼底滑过一抹嫉妒。
将心里的嫉妒不满压在心底,状似委屈道,“夏夏,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不让外公外婆进屋呢?现在天气这么热,太阳这么毒辣,你忍心看着外公外婆晒到中暑吗?”
叶珠珠似是心疼两位老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责备地望着叶初夏,仿佛在说她多不懂事似的。
这副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的姿态,令叶初夏内心作呕,厌恶至极。
不过演戏嘛,谁不会呀?
叶初夏垂眸浅笑,清澈的眸子里闪过笑意和狡黠。
随即抬起头的时候,巴掌大的小脸,眼眶微红,水雾朦胧的,死死咬着下唇,嗫嚅道:“珠珠姐……我不是不想让大家进屋……只是……爸爸晕倒住院,妈妈忙着在医院照顾爸爸,我……我不敢私自做决定啊……”
“这有什么不敢的?夏夏,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就算你爸爸不在家,他肯定也不会介意的,肯定会同意让我们进屋的,爸,妈,我们进去吧。”
叶美琳眼珠子转了转,打着亲情牌,说着就要强行进屋。
奈何叶初夏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几人刚想上前,马文,李俊立马上前拦住他们。
叶老太太脸色一沉,目光凶狠地瞪着叶初夏,“你个死丫头!你这是做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个贱丫头,不让我进去,信不信我打你!”
话音刚落,叶初夏十分配合的抖了抖身子,害怕地低着脑袋,小声道,“我不是不想让大家进去……可是上次……你们打破了好几个几十万的花瓶……还差点把妈妈推倒在碎裂的瓷片上……”
“后来爸爸怕妈妈再受伤……不许陌生人随便进家里的……万一再伤到妈妈……爸爸会心疼的……”
四周看戏的吃瓜群众闻言议论着。
“打碎了好几个几十万的花瓶?这不是造孽吗?那么贵的花瓶哪里经得起这么挥霍?”
“人夏夏说得对啊,家里大人不在,随随便便放人进家门,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可没有大人来管。”
“陌生人是不行,可这不是爷爷奶奶吗?咋还防的这么紧?这不太妥当吧!”
“你是不知道前天的事吧?”
“什么事啊?”
叶博涛被气昏那天,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有的人知道真相,有的人不知道真相。
当然,人群中也不乏好心的人,将事情缘由娓娓道来,听过之后,在场的人看叶老太太几个人的目光就不对劲了。
“什么啊?不是亲生的儿子,还整天想着讹钱,一开口就要一千万,狮子大开口啊?”
“可不是嘛,我还说小叶夫妻两都是好相与的,家里长辈却总是不待见,嫌这嫌那的,原来是知道不是自己亲生的,故意虐待欺负人小叶老老实实的夫妻俩呢!”
“这么大岁数了,老太太,你可积点德吧,做得太过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哦!”
周围的邻居好心劝道,叶老太太却是听得心里不舒坦。
当即大声嚷嚷道,“我过什么分了?不是我亲生的,好歹也是吃着我家里的米长大的,咋的?他难道就不应该报养育之恩吗?”
“现在他大哥有事,急需用钱,他身为弟弟就不能伸出手支援一下大哥吗?我就是养只鸡啊猫啊狗啊,也比养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好!”
叶博超点头附和,“就是说啊……”
叶美琳看向叶初夏,打亲情牌,眼角挤出几滴泪水,“夏夏,都是一家人,你忍心看着爷爷奶奶吃不饱穿不暖,天寒地冻地,不管不顾吗?”
叶老太太几个人的穿着都算不上好,衣服破旧,倒真像是日子过得穷苦的模样。
叶老太太一见有戏,摸着眼泪道,“乡下的日子不好过啊,我也不想一直麻烦博涛啊,可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老伴又生了病,还要看病抓药,夏夏,奶奶这是实在没办法了啊……”
叶初夏低垂着脑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啊。
见叶初夏迟迟不说话,叶老太太作出一副亲切和蔼的模样,上前伸出手,似要去拉叶初夏的手。
只是刚一碰到叶初夏的手,叶初夏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甩开了叶老太太的手。
惊叫一声,慌乱地躲在叶初阳身后,脸色煞白,紧紧地抓住叶初阳的手臂,浑身剧烈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