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许安晏一行人安安静静地跟在叶初夏身后,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却十分注意叶初夏的安全。
走到门口,听到门内传来的交谈声,叶初夏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靥。
伸手推开依旧破损得像是随时都会掉的木门,叶初夏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小丫头,你来了啊。”
屋内坐着喝茶的其中一老人笑着开口,似乎对叶初夏的到来早有预料,并不感到惊喜。
叶初夏眉梢轻挑,“老爷爷,你好像提前知道我要来啊?”
老人高深莫测地喝了口茶,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你可拉倒吧!又糊弄人家小姑娘呢?”坐在老人对面的另外一位老人没好气地开口,显然最见不得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对方也不恼,一脸淡定地品着茶,“小丫头,和你的朋友们先进来坐吧,尝尝我新得的药茶。”
“那我就却之不恭喽,老爷爷。”叶初夏甜甜地笑着,在两位老人的中间一边坐下。
令众人神奇的是,这位老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有几个人来,桌子上摆着一模一样数量的茶,且都是冒着热气的,应该摆放在桌上不久。
许安晏一行人不知道叶初夏如何和老人相识,也不知道老人为何会知道他们有几个人来,多年的历练和教养让他们做出了反应,坐在桌边却不多言。
两位老人也不着急,看着叶初夏喝了茶,放下杯子,这才开口问道。
“味道如何?”
“清香怡人,齿颊留香,味甘苦却不涩。”叶初夏实话实说。
和叶初夏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笑着继续问:“那你能尝出来这是何种药茶吗?用的什么药?”
叶初夏细细回想了一番刚才唇齿间余留的茶香,“嗯,麦门冬五克,半夏三克,人参三克,粳米三克,甘草三克,绿茶五克……应该是麦冬夏茶,至于功效,养阴益气,利喉咙?我说得对吗?老爷爷。”
老人没有回答对与不对,看向惊呆了的好友,戏谑道:“如何,这下信了吧?”
“不行!我得再考考她!”惊呆了的老人回过神来,拍了拍桌子,誓要再验证一番。
“随你,不过你应该是难不倒这个小丫头的。”
“我就不信这个邪!小丫头,我再来考考你其他的,看你能不能猜对!”老人目光灼灼地望着叶初夏。
叶初夏倒是想拒绝,可见老人一副“你不猜我就不放你走”,誓不罢休的态度,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老爷爷,您请。”
很快,一老一小开启了你问我猜的答题模式,从药茶的配方到草药的习性,再到医治手法,叶初夏始终对答如流。
准确甚至有些更加有效,温和的手法和药方,都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口中,老人有些怀疑人生,坐在椅子上,就那么看着叶初夏发呆犯愣。
叶初夏不明白自己怎么“刺激”到这位老人了,好奇地问了问自己见过的老人,“老爷爷,您的这位朋友怎么了?”
“无妨,他只是被惊到了,一会儿就好了。”
“小丫头,我姓言,单名一个庸,你可以叫我言爷爷,至于他嘛,姓范名鹤,你可以叫他范老头。”言庸笑眯眯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温和开口。
叶初夏乖巧点头喊人,“言爷爷好,我叫叶初夏,您叫我夏夏就好。”
“好,夏夏这次来云落山是来采药的?”
“嗯嗯,不过来的时候比较匆忙,上次的药篓和工具都没带。”叶初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小脸微红。
言庸指了指摆放物品的那一块,“夏夏自己去挑吧,这次不用付钱了,记在他账上就好。”
被言庸当成冤大头的人就是他的好友范鹤。
叶初夏眨了眨眼睛,暼了眼还没回过神的范鹤,“这不好吧?我自己付就好了,怎么能记在范爷爷的账上呢?”
“无事,你范爷爷今天很乐意当这个冤大头,你说是吗,范老头?”言庸挑眉看向范鹤,对自己好友的心思他还不懂吗?
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意思在。
被点到名字的范鹤终于回过神来,哪里不明白好友是在给自己做铺垫,笑着挥了挥手。
“你言爷爷说得对,夏夏先去挑吧,挑好了范爷爷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叶初夏能够清晰地看到两位老人的长相,想来两位老人对她没什么恶意。
起身来到摆放药篓药锄的地方,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基本上只要对着上次的挑一套就行,只不过考虑到云落山草药肯定比宁市丰富,叶初夏果断挑了个最大号的药篓。
坐在旁边桌子上的许安晏神情有些严肃,语气却不重,礼貌开口:“不知道老人家找我妹妹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呢?老人家若是不介意,可否跟我说说?”
范鹤还没开口,言庸摆了摆手,“年轻人,别着急,这件事对你妹妹来说没有坏处,更何况,事情的发展也不一定顺利呢。”
言庸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范鹤,看得范鹤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范鹤也没在意,他只是注意到了另一个人。
“你不是慕家那小子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范鹤惊奇地看着坐在桌边优雅品茶,气质矜贵的年轻男子。
慕晗昱这才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地开口,“范爷爷,您好。”
“老头子我挺好的,你家里人不知道你的身体不宜舟车劳顿吗?你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
范鹤看着慕晗昱的目光里满是同情和可惜,多好的一个孩子,却偏偏得了无名之疾,无药可医,命不久矣,可惜,可惜啊!
这孩子要是有具健康的身体,日后必定不凡,绝非池中之物。
仔细看了看慕晗昱,范鹤的眼里浮现丝丝困惑,忍不住碎碎念,“奇了怪了,我怎么觉得这次见你好像比上次见你的时候,有些变化,你的气色似乎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差劲了,是我的错觉吗?”
慕晗昱清浅一笑,并未多言。
范鹤却一定要弄个明白,走到慕晗昱身边,拉住他的手腕就开始把脉,却是越来越困惑,有惊奇,还有不解。
“你的身体……”
“你爷爷可是帮你找到了一位名医?你的身体状况似乎有了气色,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的的确确与上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