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看着慕晗昱,十分严肃道:“你上次答应过我的,要照顾好自己的,现在,立刻,马上去休息!”
小姑娘眉头皱起,一本正经地教训着慕晗昱。
慕晗昱轻捏了捏小姑娘的手,也不恼,温柔浅笑,“好,等初初吃点东西,睡了以后,我就去休息好不好?”
知道慕晗昱的性格,叶初夏只得点头。
许沛蓉看着两个孩子,眼里满是笑意,将保温饭盒里的热粥倒在碗里。
递给两个人,“你们两个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多吃点。”
考虑到叶初夏刚醒过来,吃太油腻的怕她胃不舒服,所以许沛蓉带来的是海鲜粥,熬的很软糯,很细腻。
叶初夏甜甜一笑,从自家母亲手中接过瓷碗,“谢谢妈妈。”
许沛蓉笑吟吟地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傻丫头,要妈妈喂你吗?还是说想让小昱喂你?”
听到母亲充满调侃意味的问话,叶初夏连连摇头,端着碗喝了口粥,“不用不用,我可以的,可以的。”
她都这么大了,再让妈妈喂饭是怎么回事?
至于三哥……
还是不要了,三哥自己都没吃饭呢,再说了,她又不是手残了手废了,麻烦别人做什么。
许沛蓉轻笑了笑,本就是逗女儿的,自然没说什么。
见叶初夏的气色不错,除了脚踝处的伤还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其他一切都好,许沛蓉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吃好了后,将碗和保温饭盒收拾好。
“行了,妈就不在这儿给你们两当电灯泡了,晚点妈再来给你送晚饭。”
叶初夏捧着水杯,乖巧点头,“妈,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你忙你的,我可以吃医院食堂的。”
许沛蓉捏了捏女儿软乎乎的脸颊,笑道:“我可舍不得我女儿吃医院食堂,只是送个晚饭,能有多麻烦?别瞎想,你呢,现在就好好把你脚踝上的伤养好,好了以后,就能美美的和小昱订婚了。”
闻言,叶初夏瞬间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小脑袋。
许沛蓉捂嘴轻笑,和慕晗昱说了声,转身离开了。
这三天没怎么好好休息的叶初夏这会儿吃饱了,困意又阵阵袭来。
强撑着睡意,拉了拉慕晗昱的衣袖,圆润的杏眼里满是固执和坚持,“休息,睡觉,马上的。”
说着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叶初夏倒没有多想,她只是觉得豪华病房里的床够大,在床上睡怎么也比在沙发上睡要舒服吧。
但是慕晗昱却是眸光微沉,最后还是拒绝了小姑娘的请求,在沙发上休息。
虽然他和小姑娘已经要准备订婚了,但没有订婚之前,就和小姑娘同床,对小姑娘的名誉终究有碍。
他可不想他的小姑娘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见慕晗昱坚持,叶初夏只得妥协。
两个人都在病房里休息,一时间,病房里安静极了。
叶初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听到房间里压的低低的说话声,下意识地坐起身,神情蒙蒙的。
听到声响的慕晗昱等人扭头望了过来,看见叶初夏醒来,慕晗昱急忙走了过去。
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开口:“是不是我们声音太大,吵醒你了?”
叶初夏懒懒地揉着惺忪的睡眼,摇了摇头,声音软糯,“不是的,是我睡醒了。”
黎珏关切问道:“小夏夏,怎么样?还好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叶初夏浅笑着摇头,“没有,我很好。”
“那就好。”
看着小姑娘软萌可爱的模样,黎珏下意识地伸手准备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却在慕晗昱的冷冽目光注视下,默默收回了手。
恋爱中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三哥,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叶初夏依稀记得刚才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好像听到了穆凌的名字?
黎珏看向慕晗昱,眼神询问,这件事情到底该不该让叶初夏知道。
慕晗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叶初夏。
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是在说穆凌的事情,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叶初夏看了看神情认真,眼神温柔缱绻的慕晗昱,乖巧地点头应好。
慕晗昱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自然而然地将小姑娘揽在怀里,让她靠的舒服些。
亲眼目睹这一的黎珏,宁承泽等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要当着他们面这么肆无忌惮地虐狗?撒狗粮?
这就过分了吧!
可偏偏他们又奈何不了。
慕晗昱将事情一一告知叶初夏。
在他带着叶初夏离开后,消防队将小洋楼的火彻底熄灭之后,警方的人就进入查证。
虽然地下室也燃起了大火,将东西烧的差不多了,但是能够取证的东西还是很多。
就比如说那些装在器皿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残肢器官,房间里的脚铐铁链,等等,都可以用来定穆凌的罪。
除此之外,慕晗昱还将十八年前的事情告诉了叶初夏,听他说到这里,叶初夏愣了愣。
“穆凌的母亲,我好像见到了她的尸体。”
想起地下室里,穆凌因为他母亲的事情,不给自己饭吃,在自己刺激了他以后,还想掐死她,叶初夏始终心有余悸。
黎珏微愣,旋即追问道:“小夏夏,你确定那是穆凌的母亲吗?你怎么通过尸体判断出来的?是在哪里见到的?”
叶初夏也没有隐瞒,“就是在地下室的那个房间里,穆凌就把她的母亲置放在角落里,泡在福尔马林里,而且他母亲的尸体一直都保持着原样,就好像她还活着,只是睡着了一样。”
季白疑惑问道:“这穆凌是怎么一回事?他父亲的尸体在一夜之间只剩森森白骨,却将他母亲的尸体带回了国内,还一直费尽心思让他母亲的尸体保持原样,这是为什么?他对待他的父母完全是两个态度,难道就因为他父亲出轨了,所以他更痛恨他的父亲?”
“不对,他更痛恨的是他的母亲!”
叶初夏和慕晗昱异口同声道,话音一落,相视一笑。
季白不解,“为什么?和尸体保持原样的母亲相比,难道不是只剩白骨的父亲更可怜吗?”
黎珏摇头,解释道:“不是,从穆凌的行事态度来看,恰恰相反,他最恨的是他的母亲,之所以让他母亲的尸体保持原样,也算是一种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