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民营生存,温文尔雅?敦厚老实?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时时彰显力量与狠辣,才会让人忌惮畏惧,才没有人敢来找麻烦。
这里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
他倒不是捏软柿子欺负人,而是他太清楚赵老秃是什么样的人了。
表面上畏畏缩缩毕恭毕敬,只要你露出一丝疲惫,当天深夜提着柴刀摸门的人,必有他一个。
赵老秃不是个例,在边民营里,这样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吞咽口水,赵老秃麻着胆子缩着身子左顾右盼朝张一恒靠近,样子像极了獐头鼠目的过街耗子
张一恒心中一动,他在边民营的名声可不太好,虽称不上嗜杀成性,也能当得了杀人如麻。
赵老秃这胆小如鼠的性子,敢主动靠近自己,怕是有事。
“什么事?”张一恒抬眼问道。
赵老秃朝张一恒包里望去,贪婪之色溢于言表,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周啸虎那帮人这两天在你家周围转悠!”
赵老秃知道自己没有谈判的资格,果断将消息说出。
张一恒此人虽然杀起人来手段狠厉,但其人品这些年还是有目共睹的。
张一恒双眸陡然缩紧,周啸虎一伙人是边民营有名的黑恶团伙,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无恶不作,整个边民营的人几乎都受过他们的盘剥。
这样一伙人可不会有闲情逸致出来闲逛。
如果不是自己在边民营有些凶名,恐怕都不是转悠这么简单了。
缓了数息,从怀中取出一块灰色馒头,掰成两半,丢给赵老秃一半。
举起手中另一半晃了晃,冷声道:“帮我盯着他们。”
赵老秃接过半个馒头便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眼睛死死盯着张一恒手中的另一半。
闻言拍着胸脯,点头不已。
在边民营,粮食永远是最坚硬的硬通货,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这里大部分人能为一个馒头,半夜举起柴刀,连眼都不带眨的。
穿过两条狭窄的小巷子,张一恒来到自家窝棚前,半砖半木制的窝棚,在大川城边民营算相当不错的居所了。
紧闭的破旧木门,在张一恒将要抵达时拉开,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出来。
“哥,你回来了!”两条瘦小的胳膊紧紧环抱住张一恒结实的腰腹。
“小柒,先进去。”张一恒冷冷地环视四周,无声的警告着周围藏在阴暗中的贪婪目光。
张一恒的作息,周围人很清楚,能活着回来便代表着有收获。
两人回到屋内,屋内陈设十分简陋,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热能锅、一盏能量灯。
在数万人的边民营中,有这样的“顶级奢侈品”,已经算是金字塔上端的小康之家了。
“哥,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没遇到危险吧?”小柒昂起黑不溜秋的小脸,一双大又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担忧。
“山里出了些变故,都已经解决了。”张一恒轻描淡写的说道,进山的事情他一般都很少跟小柒说,免得她平白担心。
其实他心里知道,月华花一个多月的异常变化,加上今天野风狼群欲进未进的诡异,寒蛛山近期恐怕不能再去了。
这个季节没有月华花粉,他们的日子将难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