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被世人所诟病之处,便在于她所嫁的,是东阳城中富甲一方的赵承安。
他们家是做绸缎生意,赵承安年过舞勺,便掌管了诺大的家业,在生意场上好不得意,情场上也带着十足的风流。
王凝却是北上的难民,流言之中,大抵是赵承安对她一见钟情,下了聘礼娶之为妻。
但两家门不当户不对,自然不被祝福。
王凝是灵族的,鱼笙心中有数,这种说法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那不能被人知道的身份。
几人被带进了府中,下人看到薛知信和王凝同进,神色不太对,但又因为薛知信是一介名医而不敢妄言,只在行礼之后匆匆离去。
一进屋子,薛知信便往病床前冲去,鱼笙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赵承安,面色无常,只是眼睛闭着,任凭身边的人对他如何都不能做出反应。
她一把推开查探的薛知信,不客气道:“上次你来看过了都没救,还是我来吧。”
薛知信被鱼笙这么一推,有些发愣,正疑惑间,却看到了她紧促眉头的样子,又莫名被压制了下去。
这是昨天认错人抱着自己的江遇?
鱼笙略微将手置于赵承安的额头,探寻了一番,身后两人注视着她的动作,却并未发现,在鱼笙探查的时候,王凝的脸色有些泛白,眼睛之中透露着明显的紧张情绪。
鱼笙意味深长得看了王凝一眼,后面的话却是对着他人:“薛神医,你都看不出来他的心没了吗?”
“胡说八道,人心若是没了,还能活吗?”
“自然能。”鱼笙指了指薛知信:“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同这位姑娘说道。”
薛知信不满道:“为什么是我?”
鱼笙无奈:“爱走不走。”她起身走到王凝的面前:“别的新郎虽昏迷不醒,但心都在,唯独赵承安不在,怎么回事?”
王凝仔细瞧了瞧面前的鱼笙,眼睛微微发亮,清澈得像是能看清别人心中在想什么,顿时猜到了几分。
她愕然:“你也是?”
“是。”鱼笙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毕竟只有灵族的才会有如此敏锐的嗅觉,所以并不否认道:“你就算散尽一身的灵力,也支撑不了他多久了。而且薛大夫也不是灵族的,你找他来没什么用。若不找回他的心,怕是回天乏术了。”
王凝眼眶包了泪,跪在了地上:“求求你,救救他……”
鱼笙顿时羡慕起她这种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的能力。
薛知信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后知后觉得捞捞在一旁的沐江海:“你家夫人的意思,这王凝也是灵族的?就算这样,推我是不是有点太刁蛮了?”
鱼笙回过头:“薛神医,你知道为什么春天的时候你不能出现吗?”
薛知信满心的疑惑,早把刚才在酒楼的教训抛在了脑后,习惯性问道:“为什么?我并无春藓。”
鱼笙不客气道:“因为在春天一看到你,就想起两只硕大的飞虫。”
薛知信:“??”
沐江海轻笑:“她说你蠢。”
薛知信:“……”
沐江海继续提示:“你没发现你身上的力气都在被抽走吗?”
薛知信再次一愣:“什么力气?”
“王凝用自己的灵力护住了心脉,但赵承安毕竟只是人族,护在他身上的灵气会自动吸走靠近他的人族气息。我家夫人吃你的醋,所以不想跟你解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