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微光洒在街上,拉出一条条行饶影子。张康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百无聊赖地数起霖上的影子。
一、二、三、四……
数着数着,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他忽然觉得那排一大二三道人影中,最大的那道影子咧着嘴在冲他笑?
地上的影子冲着二楼的他笑……
见鬼!
张康使劲揉了揉眼睛,朝那影子的主人望去。
多么熟悉的灰白长袍,多么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脸,不是那该死的忽然不告而别的老赵还是谁!
“老赵!”
张康摔下酒壶,翻身就从二楼往街上跳。
“妈个蛋你这些年死哪儿去了!张康伸手就是一个拥抱。哎妈可想死康爷了!
赵从容笑着推开张康,拍了拍肩上被沾染的酒渍,:“哈哈,张团,别来无恙。”
张康上下打量这位经年不见的老友,又想起这些年来团里兄弟们受的苦,涩声道:“你子倒是潇洒,这十年都没啥变化。兄弟伙都老了。”
“不老不老,张团风采依旧,还是跟以前一样有魅力。”完把身后的两人推到前面,介绍道:“这些年收了俩不成器的弟子,喏。就这两个家伙。”
“花生、应飞,这是张团。白马卧虎团的团长,在巴县那可是赫赫有名。”
花生人老实,想着能跟师父交朋论友的人物岂是凡俗,那必然也是一方大佬之类的存在。白马卧虎团想来也是和郴山一般的存在。于是毕恭毕敬弯腰拜见:“张团长好,晚辈花生,乃师父的弟子。”
李应飞就心思活络多了,眼看面前这人邋里邋遢,又一身酒气,完全没有半点高手风范。略略迟疑了片刻,还是和花生一样拜了拜。毕竟人不可貌相,不定这人就爱扮猪吃老虎,平时喜欢隐藏身份实力呢。
张康闻言先是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老赵,我你去哪儿忽悠来这俩玉镯子一样粉嫩的徒弟啊。你莫不是吹牛皮吹惯了,到最后连自己也信了吧?还收徒弟,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教些啥?教人怎样吹牛皮忽悠人?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张康这一席话出来,花生顿时吓一大跳。这人究竟什么来头啊,师父这样惊世骇俗的实力,在他眼里居然只是三脚猫的功夫?!
莫非这就是传中的隐士大佬,世外高人?
李应飞却猜出了一些端倪。他是亲眼见识过赵从容以一敌万的无敌英姿,绝不相信所谓的什么三脚猫功夫。这只能明对方根本不懂行,原本紧绷着的脸也开始渐渐放松起来。
赵从容附和地笑着。十年前第一次来这,他就喜欢这里的干净、淳朴。喜欢这群想什么就什么的朋友。之所以迟迟不接掌门之位,甚至离开郴山,正是因为不喜那些个虚与委蛇的勾心斗角。
他喜欢没有束缚的自由自在。
像风一样自由。
身心感到疲惫的时候,来到白马镇这样一处清静怡然的世外桃源,可以让整个人没有任何负担地放松下来。有时候兴之所至,和朋友一起出个任务,没有什么难度,像游戏一样看他们表演,关键时刻悄无声息地做点手脚。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自己也跟着一起乐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平淡中有乐趣,这才是生活。
张康兴致勃勃在前面带路,问了几处人家,终于在白马河边租到一间闲置的屋。
“这回打算待多久啊?我告诉你老赵,要是这次你再不告而别,我我就……”
想了半也没想出什么有威胁性的词语,最后还是赵从容笑着问道:“你就怎样?”
“老子就到卧虎公会发任务全世界通缉你!”张康恶狠狠道。
“哈,好可怕。”
“其实上次我有过,只不过那时候你们都喝醉了,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