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很主动的伸出手，戴上了手铐。

他坐上警车之后，透过车窗看向顾沉眠，很平静的说了一声“谢谢”。

在审讯时，他也表现得非常配合。

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并且很痛快的承认了一切。

沈初墨站在审讯室隔间的双面镜前，看着那个一脸解脱的男孩。

她能感觉到他已经非常的疲惫。

虽然他已经报仇了，但他心底的伤口永远都不会再愈合了。

这场报复结束后，他已经陷入了连环杀手的世界。

或许在他无差别杀人的时候，心里也在期望着警方早日抓到自己。

从小就习惯了默默承受，没有任何可以依托的人。

取向也不被人接受，受尽各种异样的眼光。

如果说他的整个人生就是一场灰暗色调的悲剧，那个叫邱嘉的男孩大概就是他生命里最后一束光。

在提到邱嘉时，李江也终于痛苦不堪的哭了出来。

“我死了以后，小嘉一个人该怎么办啊？我不怕死，可是我……我怕他今后一个人……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人能回答他。

审讯结束后，顾沉眠来到办公大楼外面的阶梯上，靠着墙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之中，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沈初墨走出来时，就看见他微微仰头望着夜空，棱角分明的侧脸非常好看。

“抽烟是什么感觉？”

闻声，顾沉眠侧眸看了少年一眼，淡淡吐出一口烟气，“试试？”

少年面容清冷的看着他指间那支烟，也跟他一起并肩靠在墙上，抬头望向夜空，“试试。”

顾沉眠薄唇微扬，偏头朝少年脸上吹过一阵烟雾，看少年呛得皱起了眉头，他轻轻低笑了一声：“当哥哥的，怎么会教唆弟弟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