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是够绝色,脸上有伤,非但没有拉低他身上那雄浑的气场,反而还给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涂添了几许邪魅狷狂之气。
他大步翩翩而入,迈着款款步伐走近她,两道狭长俊眸颇含玩味,精美的唇角淡淡一翻,朗声问道:“怎么皇上一见微臣便无好颜色?微臣是哪里得罪皇上了?”
哪里得罪她了?
不说别的,就光是她这个肚子里的事,她跟他就势不两立。
关月宁打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冷脸道:“你活着,就是在得罪朕。”
西门羽佃勾唇,毫不意外会得到她如此刻薄的答案,也似已然习惯般不大在意,淡笑道“这样啊,那便也只能继续得罪下去了。”
关月宁没好气地剜了那厚脸皮的人一眼,“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要事,来看看皇上。”他噙着淡薄的笑意继续走近她,抖了抖袍子款步迈上了两层台阶,定步,停在了皇帝的案前。
二人中间隔着一张堆满奏折的桌案,他居高临下,目不转睛看着对面坐在龙椅上的她。
关月宁皱了皱眉,这才发现,这人今日的衣袍换了颜色。
一身玄色缎袍包裹着精壮体魄,精绣蟒纹浮于宽阔的胸前,负手而立,君临天下。
整个御书房内的空气都因为这人强大的气场变得压迫起来……
回过神,关月宁波澜不惊地扯了扯唇角,赏给了他一个呵呵般的微笑,又猛地收起来,不大耐烦地道“看完了吗?朕好的很,看完你可以走了。”
说完冷冷别过脸去,顺便抬起小手冲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西门羽佃盯着她,眸光一点点沉下来……
而后,他弯身凑近,单手撑在案上,另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伸过去,如凶恶的兽爪般撬住了她的下颚,将其扳回来重新面向自己。
男人的指尖微微收拢,滑下来捏起她的下巴,挑起,再把她的小脸拉近!
他才发现,原来她的脸竟这样小,还不及他手掌一半大,整个脑袋似乎都盈手可握。
这张精致的小脸上是他无比熟悉的五官,却散发着和从前判若两人的神秘味道。
她的眼睛从前总是睁得极圆,看人时眼角会下垂,一点胆气都没有。做了错事,闯了荒唐的祸,也永远是一副要哭的委屈眼神。
想起来便令人失望生厌。
而现在的她截然不同,总是明眸半眯,淡笑焉兮,那慵懒的眼神像是恰到好处的微醺,含着一种游戏人间的处事态度。但若用力睁开,便是凌厉精光!
这样天壤之别的变化,实在是有魅力得让他移不开眼。
即便是现在这样冒犯她,她也不慌,只是皱皱眉头面露嫌弃,想把自己的脸撤回去,撤不动便咬牙生气,不悦道“撒手!离朕远点!”
西门羽佃面色微微沉了几分,不撒,反而凑的更近,也把她拉的更近,攥住她一只小手压在案上,使她无法挣脱。
关月宁被他强制性地拽着,上半身不得不撑伏在案上。
案上奏折被碰掉了一摞,哗啦啦散落一地……
“皇上若再这么欺负微臣,微臣可要报仇了?”他的脸贴近到咫尺之间,捏着她下巴的指尖略带挑衅地微微摩挲了几下,精美唇角噙着一丝戏谑,直勾勾地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