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辰薄唇紧抿,将动作放到最轻,再次涂抹着药水:“如果疼就直说,没必要忍着。”
苏云汐眨了眨眼睛,脑中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棉签再次碰到伤口,苏云汐才反应过来。
微微蹙了蹙眉,苏云汐却没有呼痛,虽然还是有些刺痛,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
苏云汐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却有些惊讶。
他不会是……故意放轻动作的吧?为什么?是怕她疼吗?
应该不会吧……苏云汐不确定的胡思乱想着。
夜寒辰不知道她的想法,确定她没有那么疼了,这才放心的上药。
冰冷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苏云汐的背,令她瞬间紧绷起全部的神经。
见状,夜寒辰不禁微微蹙眉,眸底浮起一丝疑惑:“你似乎很紧张?”
“啊?没、没有。”苏云汐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反驳着。
不过她现在的确很紧张,半年前醒过来后,她从来没有跟异性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尤其还是两人在一个房间内!
身体的自然反应很想把夜寒辰丢出去,但苏云汐却必须压制着这种冲动。
一方面是不敢,还有就是……夜寒辰这样也是为了帮她,她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夜寒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苏云汐,冷声戳穿她的谎言:“你在说谎。”
苏云汐顿时一阵尴尬,轻咬红唇,没有说话。
看着苏云汐微微泛红的小脸,夜寒辰第一次有一丝好奇:“你在紧张什么?”
“额……”苏云汐看了眼夜寒辰,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不方便说?”夜寒辰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苏云汐犹豫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不是,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夜寒辰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随手拿起纱布帮她包扎。
沉默片刻,苏云汐低声开口道:“我半年前醒过来后,就对异性莫名抗拒,而且讨厌男人的靠近。”
夜寒辰动作微顿,望着苏云汐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惊讶。
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云汐跟他说过不要靠近她……原来是这样。
眸底浮出一抹了然,夜寒辰用医用胶带粘好了绷带:“好了。”
“什么?”苏云汐诧异的回过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伤口包扎好了,好好休息。”夜寒辰将药瓶放回医药箱里,利落的扣上盖子。
苏云汐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夜寒辰跟她说话,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眼底划过一抹感激,苏云汐在他出门前,轻声道:“谢谢。”
夜寒辰脚步顿了顿,淡漠的应了一声,迈步走出了卧室,随手帮她关严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苏云汐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其实那句谢谢,不仅仅是因为他帮她上药,也是因为……今晚他的维护。
心中涌起丝丝暖意,苏云汐趴在枕头上,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夜色渐浓,月影昏暗。
夜家老宅,二楼卧室内。
噼里啪啦!
一个昂贵的水晶杯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杯里猩红的液体流了一地。
管家心头微颤,忐忑的看着面前一脸恼火的秦霜兰,劝说道:“夫人息怒。”
“息怒?”秦霜兰心中燃着滔天的怒火:“今晚我的生日宴,夜寒辰先来奚落我,老太太居然也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我脸,你让我怎么息怒?!”
如果不是沈月英的话,这场宴会也不会这么匆忙结束。
现在她在夜家的地位昭然若揭,那些富太太明天指不定怎么编排她,这让她怎么能不怒?
“夫人,这场宴会已经这样了,您就算是生气,也没办法弥补啊。”管家倒了杯水,递到秦霜兰面前。
“那你说怎么办?”除了生闷气,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夜寒辰那边不好收拾,老太太那边她不敢动,公司股东还逼的厉害……
管家垂下眼帘,为难的望着秦霜兰:“抱歉,夫人……”
他只是个管家,他能有什么主意?
秦霜兰不禁有些烦躁,狠狠的瞪了眼管家:“要你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得我自己想办法。”
管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抬眸看向秦霜兰:“夫人,其实今天的事情,也不能怪少爷和老夫人,今天闹事的,分明是少爷家里的那个监护啊!”
既然秦霜兰想要消气,那他就只能随便找个替罪羊了!
秦霜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如果不是那个小贱蹄子摔倒,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沉吟片刻,秦霜兰沉声询问道:“之前让你查的苏云汐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还是只能查到她这半年的消息,而且她一直在疗养院做康复,没有任何把柄可以利用。”
“是吗?”秦霜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不能利用的话,那留着也没有用了。”
“您的意思是……”管家试探性的看着秦霜兰。
“在夜家不好动手,想办法让夜寒辰把她赶出去,悄悄的处理了她!”敢得罪她,那她就让苏云汐彻底消失!
管家立刻应了一声:“是,我这就去安排。”
“下去吧。”秦霜兰摆了摆手,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别怪她不仁义,她可是给过苏云汐选择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