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逐特地给她带了汤药,放在了水囊里。
在火边热了热,顾逐监督者让她喝了,“你以后不准动武了,好好养着。以后我都在你身边,没人会伤到你的。”
见她听话的喝完,顾逐给她递了一颗蜜饯。阿梧看了看,摇了摇头,“不吃,太甜了。”
“梨花糖你不是挺爱吃,那梨花糖也甜。”顾逐摇着头笑了笑,将蜜饯吃了。
阿梧看着他不禁莞尔,又将头侧开,“那是你给我的梨花糖,我当然爱。”
说完后她自己都觉得脸红,却又心里高兴。埋着头自己痴痴的笑了起来。
顾逐挪过去两人圈外怀里,将下巴枕在她肩上,“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梨花糖,原是喜欢我给的东西。”
耳边的人轻轻地笑着,如沐春风,阿梧听得心里也高兴,大大方方的靠着他,看着火堆烧得热烈。
顾逐拉起她的手,摸索着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像是上瘾一样,一直摩挲了好几遍。
阿梧愣愣的看着火堆,靠在他怀里静静地睡去。
顾逐听见她呼吸声逐渐均匀,拉过一旁的斗篷盖在她身上,看着她嘴角带笑的面庞。低头轻轻地啄了一下。
“阿梧,我的傻丫头。”
南华央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觉心慌。自从知道顾逐离开以后,她就夜夜不能寐,甚至有时和南华棠说着话也会突然愣住,脑袋里一片空白。
“华央?”看着她端着茶盏出神了半晌,南华棠没忍住开口叫了她,见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南华棠皱了眉,“你最近老是这样,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还是关于顾逐的。”南华央认命一般将茶盏放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顾逐顾逐,又是顾逐。”南华棠扶额,只觉得头疼,“左右不过一个男子,你是长渊的公主,何必为了一个男子神伤到如此地步。”
院里的树叶子都掉得差不多了,风吹起来时,卷得树叶乱窜。
“你心悦依辰轩,照理说你也会患得患失的,你应该是明白这种感觉的。”南华央看着落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说你不喜欢依辰轩了?”
“我知道我和他没有可能,所以我不会如此神伤。”
南华棠听她提起依辰轩,心里稍稍紧张了一下,不久又归于平静,“况且我是公主,不能太过放肆了。”
南华央眉头一蹙,只觉得不解,“放肆?”
她语气淡淡的,沉默了许久后嘲讽似的笑了一声,“是啊,我是公主,连七情六欲都不能宣泄。”
“皇家不比其它地方,人多眼杂,指不定哪日,顾逐就会变成别人威胁你的把柄。”
南华棠冷冷地笑了笑,似乎是发现这样笑不合时宜,忙敛了神色,“凡事不可过,适度就好,这是母妃告诉我的。”
“德妃娘娘不争不抢,整日里闲庭自若的,你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我养不成那种性子。”
南华央侧目看着南华棠,像是在想些什么,默了良久,她才道,“我总觉得,依辰玥这次离开,有些问题。”
南华棠不解,却也没说话。
南华央闭起眼睛,有些神伤,“我总觉得,顾逐口里的青马竹马就是她。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不喜欢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就是不喜欢她。”
“她说句话我都觉得烦,做什么事我都觉得不顺眼。甚至我还到母妃面前说道,看她被罚我也觉得痛快。”
“我以前从不这样,也不对人这样。可我还是不相信就那么的巧,我宁愿是我自己想多了。顾逐的青梅竹马可以是任何人,独独不可以是她。”
“为何?”南华棠弄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偏执地拒绝依辰玥的存在。
南华央睁开眼睛,有些落寞,“她是依家人,顾逐得不到她。”
南华棠不知道她所谓的得不到是什么意思,原本不清明的脑子更是一头雾水。
“依家水深,顾逐那么单纯,他和依辰玥不适合。”南华央将脸埋在手里,久久没有出声。
风突然就大了起来,吹得满院子的落叶乱飞,亭子里的幔帐胡乱地乱舞着,像被无形的手抓住,挣脱不得。
南华棠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宫墙,朝依家所在的地方望了望。
入目除了墙还是墙,虽是知道依家在哪里,却看不见分毫,哪怕是半块砖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