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包男陆固之离开以后,王奇好好琢磨了一下。掌握了陆恨帅的生死簿,勾上它,会得罪陆家,也就是得罪还在掌权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不勾它,计划难以进行。
事情比较难搞,惹到陆炳的后果可不是一个伯爵能承受的。古代家族才是一个人的根脚,要是堂弟出事了,陆炳肯定会有所动作,自个也不经查呀。
王奇突然想到,为何不利用陆家锦衣卫的身份?
把账簿收拾好,坐轿子出门,找到江太监和他打个商议,便决定去找陆恨帅摊牌。
陆恨帅的副大使办公署还是王奇第一次上门,第一感觉就是陈旧,然后桌子上还有堆积如山的书籍笔墨纸砚,陆恨帅正在读写。
王奇感叹这才是才是读书刻苦之辈,自愧不如。可是你上衙时间不搭理衙门公务偏偏要窝在这里读书。
陆恨帅很讶异,这两人怎么会上门,随之而来的是惊慌,想到近日的风暴,然不成会牵连到自己?
“平乡伯,江内侍,稀客啊稀客,下官这连杯茶水都没有。”陆恨帅打趣道,神情故作淡定。
王奇能感觉到陆恨帅的紧张,搁谁身上都会,现在这风口浪尖上,突然找上门准没好事。
“陆副使呀,杂家看来呀,这织染局衙门都是偷米的老鼠”江太监阴阳怪气道,本就公鸭嗓音如今更是刺耳。
陆恨帅桌子底下都手狠狠捏紧,面上却笑道:“内侍可不要听那刘茂林胡说,下官看织染局正常得很。”
王奇暗道,不见棺材不落泪!随即疾步走到陆恨帅桌子的对面,眼睛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莫非陆副使跟海寇无关?”
气氛瞬间凝固,陆恨帅开始紧张,面颊开始发烫,鼻尖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不知所措。
过会儿,陆恨帅脸上露出笑容,:“平乡伯可不要冤枉人,私通海寇我陆家担待不起!”
往常的套路,又开始搬陆家靠山了,王奇讥讽道:“那等科道官监察御史过来,你再解释吧。”
说完和江太监对视一笑,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
陆恨帅这就惊惶失措了,也不做模做样,试探问:“可找到织染局什么脉络?”
你们找到我的把柄?
江太监手指一挑,笑盈盈道:“杂家只是收到一本账簿,上面关于陆副使的信息触目惊心呐!杂家待会就上奏本给皇爷。”
“扑通!”
听完后陆恨帅直接从太师椅上滑下来,眼神恐惧呆滞。
王奇暗怒这死太监吓得也太过分了,随即打个圆场道:“陆副使莫要惊慌,你我同僚一场,怎会做那不讲情面之事。”
陆恨帅果然爬起来抓住王奇的腿,恳请道:“下官实在是猪油蒙了心,求平乡伯手下留情,求江内侍手下留情。”话罢又去扒着江太监的腿。
王奇无语,你平日里趾高气昂,稍微碰到点事就吓得腿软,枉为陆家子弟!人陆炳大火中都敢进去把嘉靖抱出来,这是何等的胆魄何等的机灵。
王奇弯腰扶起陆恨帅,低声叹气,“陆指挥者为国操劳,我等芝麻小官怎会陷害他的堂弟。如今跟你说是为了救你啊。”
陆恨帅连连点头,作洗耳恭听状,内心平静下来了,估计又要大勒索了。
江太监开口见山,道:“这刘茂林要查我织染局,杂家只好内部自省,没想到查出陆副使来,这……”
王奇补充道:“情况也不是很糟糕,还是可以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