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监生都大声叫好,衍圣公果然大才,家学渊博啊!
“莫要再唤了,听听吾弟的诗。”王奉忍不住怒声大斥,下面都能听到平乡伯的名字。
吾弟怎么可能会输?一群井底观之辈!
有监生忍不住反驳:“吾觉得王进之江郎才尽了。”
“汝好个狗胆!再!”王奉挽起袖子就要动手,被身旁的监生好友拦住。
“听完再。”
大厅内,众人目光对准王奇,宫卉俏脸都有些担忧,下面的柔夷紧紧拉着王奇。
王奇却是嘴角挂笑,无视孔尚贤挑衅的目光,慢悠悠坐下抬笔。
宫卉见状,摊开宣纸温柔地看着王奇,目光皆是爱慕。
连王世贞都不忿了,这写诗还是调情啊。步夏更是急得剁脚,怎生不当回事!
这可涉及到文饶名声!
要是进之丢了名声,吾可罪过大了,本不该邀请他来的,谁料进之真的江郎才尽。
步夏暗自垂泪,很是后悔。
这边王奇却是笑吟吟的书写,姿态气质非凡,惹得一众女子芳心暗颤,直欲飞奔被他拥入怀里。
就只片刻,王奇便搁下笔,众人探头却瞧不清,孔尚贤也想瞄,被宫卉挡住了。
众人只见宫卉脸色潮红,显然非常激动。
甚诗啊?还不快念!
宫卉极度爱慕地看了几眼王奇,这才轻启朱唇。
众人竖起耳朵,楼下都监生们都一动不动。
“浩荡离愁白日斜,”
不错,开头果然是王进之的风格。
步夏暗道有些太华丽卖弄了。
楼下的监生们都互相对视,显然第一句不够出彩。
宫卉继续念:“吟鞭东指即涯。”
什么?王进之糊涂了吧,他的涯指什么?
众人皆搞不懂,连王世贞都倾耳欲听下一句。
前两句算是优秀,但对于王进之来平平无奇了。
才华耗尽了?王世贞却是不信。
大厅内皆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宫卉。
宫卉有些紧张,语气有些颤抖: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安静!
大厅内彻底的寂静!
楼下却是传来沸腾的声音。
“什么?吾亲耳听到什么?”
“好!千古名句!吾等有幸见证,退之,汝弟可比肩唐宋大家啊。”
王奉谦虚道:“他还年轻,未来还长,脚踏实地,研究文学。”
大厅内已经不是沸腾可以形容的,每个人都激动万分,神态各异。
青楼勾栏姐儿垂泪,拿帕子擦拭,初次的落红就被负心人夺走,那朵梅花代表着奴家的情意,你可知晓?
李开先老泪纵横,仕途上坎坷又如何?老夫自能在文学上开创一片地,政治上的失败只会给自己动力!
王世贞已然落泪,纵然父亲难逃一劫,那又怎样?化作春泥更护花,他的成就依然史书留名,他的贡献终究会被世人认同。
每个人都有感悟,都在叹服,王进之不愧是王进之!下诗才他独占八斗!
孔尚贤清秀的脸已然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