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夜淡淡应了一声,二人正准备抬脚离开时,顾长夜忽然出声叫住他们,“等一下!”
“有何吩咐王爷?”
“阿奴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二人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
他们本以为这是件小事,不必向顾长夜汇报的。
其中一人低下头,回答道:“回王爷,今日上午阿奴到前院时,被一个叫玲珑的婢女用石头扔的。”
“石头?”
顾长夜眉目一沉,良久摆手,“你们退下吧。”
他回到自己房间时,日头已经落下。
阮灵的画他还紧紧握在手中。
这幅画是他亲手为阮灵画的,也是唯一的一副,自从阮灵不在后,顾长夜再想凭着记忆去画她的画像,却无论如何都画不出她的神韵了。
所以,他万分珍惜这幅画。
时间总会冲淡人的记忆,他怕自己会忘记她的模样。
顾长夜打开画,视线和画中人的眸光纠缠。
或许他会对花枝产生怜悯,是因为她的那双眼,实在太像阮灵了。
可为何偏偏是她
之后的几日,花枝都没有见过顾长夜。
他再没有去过偏房,每到傍晚花枝都能听到,屋外侍卫的声音,她便知道是顾长夜回来了。
刚被收做通房几日,顾长夜就不再去找她,很快花枝惨遭冷落的事情便在府里传开。
很多人都等着看花枝的笑柄,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快。
但花枝并不在意旁人的话。
她本无意做顾长夜的通房,眼下这般光景,和过去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只是那幅画上的女子,一直让花枝耿耿于怀。
顾长夜看着那幅画的样子,不同于面对沈怜。
他的眼中装的是更复杂的情感,那种掩不住心伤的情感,从未在顾长夜的脸上出现过。
原来,他心中已有一个女子在了,所以才会对其他人如此的凉薄。
花枝趴在桌子上,回想起那女子的模样,发觉自己竟然一点也不嫉妒她。
不知为何,她对那幅画上的人格外的亲切。
她想,也就只有能讨的所有人喜欢的女子,才能拿走顾长夜的心吧。
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伸手触碰还会隐隐作痛,提醒着花枝,对顾长夜的心思应该永远放心底,否则便会像这个伤口,哪怕结痂痊愈,可伤痛会永远留存。
再见到顾长夜,已经是五日后。
花枝在房间闷着几日,便想着出去走走,毕竟顾长夜并未限制她的行动。
她刚一走出屋子,便看到顾长夜迎面走过来。
花枝没想到会和他撞上,本能地想要逃避。
顾长夜看见她眼底闪过错愕后,急忙转身要躲开他,顿时感到恼火起来。
“跑什么?”他冷声开口。
花枝背对着他停下脚步。
顾长夜缓缓向她走去,一直到二人只剩下一拳的距离时才停下。
花枝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一颗心紧张的提起来。
“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他嗓音清冷至极,不带丝毫波澜。
花枝忍不住垂下眼眸,掩盖自己眸光的颤抖,却因此没有看到顾长夜的视线,从她的侧脸缓缓移到她额头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