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你给婆婆讲讲你和王爷的故事,婆婆便给你讲讲王爷过去的事,好不好?”
花枝有些犹豫,可不得不说,这个提议让她有些心动。
良久,花枝轻声应道:“好。”
路嬷嬷看着她眉眼柔和下来,低头往面上倒着清水,一边揉着面团,一边讲起顾长夜过去的故事。
顾长夜是蜀国第六位皇子,他的母亲萧贵妃拥有着沉鱼落雁之姿,曾经盛宠一时。
母亲深得盛宠,顾长夜又天资聪颖,年幼时便在众皇子之中显得格外优秀,本来朝廷上下,都将他看作太子的最佳人选,可却没想一朝东窗事发,顾长夜便沦为罪妃之子。
起因是先皇的一场大病,无论太医如何查看,都看不具体是什么病症。
先皇夜夜不眠,总说寝殿内有旁的人在,白日里精神越发萎靡,时常伴随着头痛欲裂。
后来不知是谁的提议,请来一名蛊医为先皇查看病情,蛊医一看便说先皇这是中了蛊术。
皇室之内最忌讳的便是巫蛊之术,听完蛊医的话后,先皇顿时大发雷霆,命人将皇宫上上下下彻查一遍,最后在萧贵妃的床榻之下,找出一个绑着一撮头发的小木偶。
一夜之间,萧贵妃所住的未央殿便血流成河,和萧贵妃有关系的大臣也无一幸免
萧贵妃和顾长夜皆被押入水牢审问,那时顾长夜才只有七岁。
七岁的年纪,却要每日承受鞭刑。
水牢用于审问的鞭子都是特制的,上面竖着一根根坚硬的倒刺,挨一下,鞭子就会连皮带肉揭走一块。
听到这,花枝的双手紧握住。
她想起顾长夜背后那些狰狞的伤疤,今日才明了,那些并不是什么光荣的战伤。
“然后呢?”花枝急切地问道。
路嬷嬷停下手,抬眼看向她。
花枝眼底的焦急和心疼呼之欲出。
路嬷嬷抿嘴浅笑,心想小丫头还是年纪小,那点对恋慕的人的小心思,是一点也藏不住。
她悠悠说道:“王爷在水牢里整整关了两年才被放出,但萧贵妃一直被关在水牢里审问,但一直不肯承认木偶是自己的,最后,萧贵妃惨死水牢,巫蛊案不了了之,但先皇因为心有忌讳,便将王爷送出宫了。”
这些故事,花枝都是今日第一次听说,在王府内没有人提起过这些,估摸着也没有人敢提起。
花枝皱眉细细思索,然后摇头说道:“我不相信王爷的母妃会给先皇下蛊。”
路嬷嬷再次抬起头,这次有些讶异地看着花枝。
花枝低着头,没有看到路嬷嬷的神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萧贵妃既然深的盛宠,王爷也被先皇看好,那他们完全没必要弄这些手段,这样不是反倒让自己失了盛宠。而且,从皇上的夜不能寐,到忽然出现的蛊医,再到发现木偶,这一切发展的也太过巧合了”
说到这花枝才抬起头,看见路嬷嬷看着自己的神情,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慌张的低下头。
“我,我错了。”
路嬷嬷看着她,扑哧一声的笑出来。
花枝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她。
“阿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不要总是急着说自己错了。”
路嬷嬷笑着向她走过去,将手上的粉面在帕子上擦净,看向花枝认真地说道。
“皇宫里的事哪有什么巧合,但是真相已经被沉埋,再去谈论真相,只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