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语桑把陈佳音逼进墙角,整个人贴得很近,陈佳音被他皮肤的温度灼的微微颤栗。
她甚至能听见他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
要发火啦。
他撑着双臂,把陈佳音困在墙壁和怀抱之间,语气轻佻:
“陈大小姐要花钱买我?”
“是买我一晚,还是包我一年。”
“一晚您亏了大了,我能力一般,不值这个价。一年您可小气了,别人开的价可比这个贵。”
他俯在她耳边,强迫她听清每一个字。
他语速很快,态度又狠,刻薄话一句挨一句,生生往她耳朵里扎。
他说得痛快,冷不丁看见一丝水线落下,砸在他的球鞋上,晕开一朵花。
其实没声音的,但他就是听见了,很响、很响的一声。
他手足无措起来。
他顾不上嘴炮了,也不壁咚了,赶紧收起胳膊,往后让了一步。
她依旧低着头。
他又慌张的凑到她眼前:
“耳、耳朵。”
陈佳音双眼睛蓄满泪水,扑簌簌往下落:
“我们分开7年,84个月,2556天。”
“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回我短信。”
“我都是一个人吃午饭的。没人专门等到十二点祝我生日快乐,也没人和我一起看新年的太阳。”
“你知道我一个人过得多难吗,我甚至不敢跟别人说”
“对不起对不起。”
田语桑慌手慌脚抱她,“我错了耳朵,我真错了。我不该说这种话,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犯。”
陈佳音吸吸鼻子,“那你住下。”
田语桑一僵,渐渐松开她。
很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陈佳音最清楚这人话多且密,一旦开口,自己没半点插嘴的机会,于是先发制人:
“你的公寓,隔音效果辣么差,你怎么做音乐。我这里就不一样啦,隔音效果特别好的,放炮仗都不会有人听见。”
田语桑苦笑,“耳朵,我不做音乐”
“放屁!”陈佳音炸了:“事不过三,前两次我当没听见,这次我真不惯着你了。”
“你当初跟我保证过什么,你说要让全世界听见你的歌。现在你给我说放弃,你想死吗。”
“……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胡说八道的。耳朵,我试过了,但是不行。”
田语桑垂下头,没藏好的难过从眼睛里淌出来:
“耳朵,我真的,不行。”
“那就试最后一次。你让我亲眼看看,到底怎么不行。”
陈佳音捏他下巴:“快点答应我啦,我踮脚很累的。”
话音才落,人便往前扑倒。田语桑忙扶住她的腰,“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因为我听过你的歌”,陈佳音仰头看他,“我知道你一定能成功。”
她太真挚了,田语桑简直要再相信自己一次了。他说:“如果,还是不行呢。”
“开玩笑,忘了我是谁吗。”陈佳音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我可是实音太子,就算拿钱砸,也给你砸出条平坦大路。”
刚才流泪的是这女人吧。田语桑摸摸鼻子,有种被套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