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深不可测的郝昭,就是这位女中豪杰那也是个武技高手,当夜在那小城中含怒出手,可是几招便险些要了李典的性命,寻常武者哪有这般厉害的身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行六道已知饿鬼道郝昭,人道颜慕儿,畜生道孙礼,却不知其余三道又是何方英豪,昔日发生了何事竟让六人分道扬镳?
一时间,司马睿对这太行山大为好奇,忍不住小心提问。
颜慕儿原以为司马睿是世家子弟,又逃亡在途,惶惶不安该是常态,岂料他居然还有心思对这些草莽杂事感兴趣。
那些台面上的事,她本就没打算隐瞒,只是现在兴致实在不高,便敷衍道:“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了,有没什么好说的。”
司马睿却是不依,道:“我看颜姐姐一身好本事,比我那孙叔都要厉害三分,还有郝大叔,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好汉,让我实在好奇。这漫漫长夜也无聊的很,姐姐就是说说解解闷也好,若是涉及山内秘辛,一语跳过便是,决不让姐姐为难。”
自太行山依附司马家以来,六道行事大为低调,颜慕儿因身份不便,所以对很多事情也是知之不详。
她架不住司马睿软言相求,便打起精神,想了想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双亲就去世了,是我恩师养大了我,还传给我武艺。你是大族子弟,怕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若是草莽之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他老人家一声老师。”
提及自家师父,颜慕儿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显然对恩师极为敬佩,放松之余屈起双脚,笑道:“后来我学艺有所成就外出游荡,想做些行侠仗义的事方才不负一身所学,要是能够让别人称我一声女侠,就再欢喜不过了。”
司马睿道:“听我孙叔说,当时你们恰逢其会想要剿灭太行贼匪,虽被人捷足先登,可这行侠仗义之心却是难能可贵,仅是这一点便让人敬佩。”
提起此时,颜慕儿的眼里不可察觉的闪过一丝黯然,勉强笑道:“想不到三哥将此事也说了给你听,其实那时我与二哥郝昭,三哥孙礼乃是先识,所以感情也是最好。只可惜后来二哥修炼起释门中的古怪法诀,性格就慢慢的变得不近人情。至于三哥又因为理念不同而选择封刀退隐,从前那个无拘无束的太行山就这样渐渐不见了。”
司马睿叹道:“其实孙叔在家中的那几年也不快活,每日里只是喝酒,这心里藏着的事也很多啊。”
颜慕儿道:“是啊,我太行山一脉近千人,因你司马一族才有活命机会,这是欠你们的情,却也是落在身上的枷锁,也不知何时能够还清这笔债。”
司马睿对这事可不好乱做评价,急忙说道:“颜姐姐,我看孙叔根本没将你们放下,要不然的话只管游走九州,藏身司马家中作甚,也就是心里还有些疙瘩吧……”
颜慕儿闻言微微一笑,舒道:“你说得对,那时我们兄弟几个因为志同道合走到一起,意气奋发誓要扫平天下不平事,如今想来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司马睿笑道:“就孙叔最会吹牛,他当初为了引我学武弄酒喝,非说自己是天下第二刀客。”
颜慕儿奇道:“那第一刀客是谁?”
司马睿大笑道:“孙叔说他若是认了这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说到底这天下第一刀客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