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司马睿只从别人的支言片语中,闻听过何进之名。
本以为此人贵为当朝大将军,位高权重,一言定人生死,却不想竟是如此的粗莽。
但现在可不是他计较这些的时候,装成慌张模样献上那黑盒子,口中叫道:“禀大将军,小的在营外巡防时火拼并州军细作,从身上搜出这物件,见它用蜡封印应是个紧要物件,不敢怠慢速呈大将军。”
何进听司马睿言语清晰,条理有序,倒是让一腔怒气稍熄,又听闻事关并州军更是暗中凝神,忙叫侍卫取来放至于桌案之上。
有部下见状,起身关切道:“大将军,小心有诈!”
何进闻言稍待片刻,不过很快就恢复粗狂神色,反而亲自拿刀拆开封蜡,见里头不过是一卷锦帛并无陷阱,冷笑一声后便展开观阅。
那部下自讨没趣,知道何进这般做是故意表现给他们这些人看的,暗讽他们畏惧并州军丧了胆气。
可他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是因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而有几分怒意,但面对大将军的权势,只能继续忍气吞声,默不作声。
何进自然无需关切部下心中所想,只管观阅锦帛书信,却见他突然面色大变,也不知吕布在上头写了什么,竟让他怒意横来。
他狠狠一拍桌案,怒视司马睿大喝道:“狂徒,敢如此辱吾!”
司马睿因心中有鬼,一直在暗中打量何进神情,想看出点什么端倪。
此时见何进突然暴怒,他不免先入为主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哪里还敢耽搁片刻,趁着帐内众人不及回神反应之时,迅疾无比的果断抽身而走,
帐中卫戍诸将不乏有真才实学的人物,一看这小小的斥候竟有这般惊艳武技在身,哪里还猜不出其中必有蹊跷。
他们今夜不得安眠一直忍受何进的阵阵怒骂,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七八名武将抽刀而起,口中高喝道:“有奸细,别放走了他。”
司马睿闪出大将军帐,趁着外头卫戍军那极短暂的呆滞时刻,一脚踢翻了那收着古剑的卫卒,夺回了兵刃之后心无旁骛只顾夺路而走。
这里可是卫戍大营,到处都是军卒巡视,瞧见司马睿奔走,叫嚣着纷纷围堵而来。
面对汉军的围攻,司马睿是能逃则逃,能避则避,因扫荡防御不便,他索性收起了佩剑,而是抢过一名军士的铁枪将自身护得泼水不进。
好在到底是人元境界的好手,就算是卫戍军中的精锐,也只能暂时勉强跟在身后却无可奈何,只是他们一直高呼不止,不可避免的让越来越多的同袍闻声而来。
这营中藏兵十万,哪怕枪宗招数精妙无比,他若逃不出去,最后免不了落个力竭受擒的下场。
无奈之余,他只能边逃边顺手点了数个兵帐,将井然有序的军营捣乱得成了一锅粥。
可惜他自己这般东南西北乱走,来时的一点模糊记忆早已荡然无存,竟是如无头苍蝇般迷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