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心渐起,悄声来到自家师兄身旁,正欲高喝却见炎天画戟赤光一闪,已是惊动了执戟人。
夏侯兰还道是吕布过来,顿时精神一抖,睁眼看见司马睿一张贼脸似笑非笑,这气就不知道打从哪里来,怒道:“司马睿,作死啊,险些吓到本将军。”
司马睿见夏侯兰一本正经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我说师兄啊,你何时当上了将军,倒是让我这小马夫甚为羡慕。”
夏侯兰轻轻摸过炎天画戟,长叹道:“这不是被吕布封了个执戟小将嘛,我也是聊胜于无,要不然非得闷死不成。哦对了,你去那卫戍军大营,看起来还很顺利嘛,来给我说说吧。”
此事一言难尽,司马睿先是长叹了一声,这才将今夜遇到的事儿向夏侯兰说了个大概。
比如恰遇奸贼唐周,大闹卫戍军营,以及见识了太史慈与高顺这样凤毛麟角的地元高手等等,但却没有把吕布欲要投敌的想法提及,既是不能确定,也是不愿妄加揣测。
夏侯兰听了怒其不争,大骂道:“我说你小子真不长记性,那唐周是个什么德行,要不是他下绊子砍了你的马一刀,说不定现在我们也不用当这劳什子的俘虏了。要是让我遇到这孙子,非一刀砍了不可,你倒好,居然把他放了,真真气煞我也。”
想当初若不是唐周有心谋害司马睿二人,故意将他们滞留在先锋军中,此时也不会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他人的阶下囚。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没有遭遇吕布这一危机,司马睿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步入人元境界,也算是因祸得福,便就渐渐不再在乎这些旧怨。
不过谈及今夜遇见的这两位地元高手,他心有疑惑,皱眉问道:“师兄,你跟在师父身边时间长,可曾听过高顺此人名号?”
比起太史慈,司马睿更在意高顺,只因他竟可与那吕布一较高下而不弱下风。
虽是惊目一瞥,但可以确定高顺定是步入地元级别的武道高手,而他在面对吕布龙威压迫之下施展的异象,分明就是类似于昔日无双第一潘凤的“化外极身”功法。
谁知夏侯兰闻听高顺之名面有凝色,思索一番后便道:“应该没有吧,按理说这等步入地元级别的高手,哪一个不是一方豪强,恩师自然不会遗落。比如那张辽就是羽林都督,还有你说的太史慈也是卫戍大将,两相对比之下,倒的确让人感到些奇怪。”
司马睿满心疑惑,北方四州中,因并州与幽州常年被胡族侵扰,武人积累军功最是容易。
例如那白马公孙瓒,出道不过数年,就已官拜北平太守,在幽州全境哪怕是北方四州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却也不过区区人元境界而已。
反观吕布跟高顺一身武技深不可测,却偏偏俱是屈身并州军中默默无闻,实在让人费解。也难怪前者有意投奔何进,看来这丁原并非明主,才让他起了异心吧……
夏侯兰见司马睿一副深有所思的模样,凑上前去,问道:“师弟,想什么呢?”
司马睿笑了笑,不愿在人后嚼舌根,便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自从到了洛阳以后,见识了不少武道高手,往日凤麟龙角般的地元高手居然屡见不鲜,此地不愧为九州帝都所在。当日我执意要入洛阳亲见世子,恩师多有劝阻,如今方才有所醒悟,日后再不敢意气用事了。”
夏侯兰听了微微一愣,不过转过脸去便重重拍了拍自家师弟的肩膀,大为安慰的叹道:“孺子可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