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兄到来,本来还是无聊的司马睿心中欢喜,笑道:“师兄,今儿怎么有空回来?”
夏侯兰的脸色显得有些肃然,跟他以往满不在乎的神态两相迥异,尤其是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浑然没有平日里的利索痛快。
司马睿见夏侯兰如此筹措,不由调笑道:“师兄有话就直说好了,这般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你,莫不是又做差了事,让吕将军好一顿收拾?”
夏侯兰对司马睿的调笑无动于衷,瞧着自家师弟为难片刻后,终道:“师弟,你听了可莫要冲动,其实我也只是刚刚得到消息,也并不是千真万确,只听说是……是那张辽一行已入了洛阳地境,差不多三日后便要到了。”
张辽!
司马睿乍闻之下,竟是愤然而起,心头怒火中伤,满耳都是嗡嗡杂声,心头颤抖不已,竟是张辽终于要到洛阳了吗?
张辽在蓟城惨案中充当爪牙之凶,实在令人发指,若不是他先让李典使了龙湮香这等卑鄙无耻的手段,以凌云王天元之境的实力,岂会有失?
若凭幽州二十万兵马,阳天真龙的威势,那汉帝投鼠忌器之余,又怎敢将刘和囚禁凌虐。
司马睿每每念及刘虞父子惨死之况,常常臆想若无张辽行凶,他们或可安然无恙,虽然这些想法有那么一些自欺欺人,但不得不说张辽已被他深恨。
今时今日的司马睿在心境上已卸下了往日的莫大愧疚,但骨子里对刘虞父子忠烈的敬仰却丝毫未减,反而在多少个白天黑夜里记起那仁厚面容,常不免感到心如刀割。
他本该在了却龙魂之事后离这些是非远远的,但张辽一行到来的消息,却如惊涛拍浪卷起心中隐藏的怒意,让人难以释怀……
夏侯兰得知此事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些筹措的,但张辽回归洛阳的消息是迟早要传开来的,索性先一步告知也好让司马睿有个准备。
此时见自家师弟神态骤然大变,他急急劝说道:“我知你素来对此事耿耿于怀,所以一得了消息便来告诉你,只是有句话不得不说……师弟啊,逝者已矣,你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坏了自己的性命,相信凌云王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为其犯险……”
司马睿闻言,切身感受到夏侯兰的真挚关心,勉强挤出个笑容,道:“师兄啊,你放心,我已做了我该做的一切,绝不会再轻易犯险。况且我答应过师父,日后还要回钜鹿去伺候他老人家呢……”
听司马睿这么说,夏侯兰稍稍放下心来,但也不会全部相信,生怕这师弟到时候一冲动就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故而私下存了心思日后定要紧紧看护,省的去招惹张辽那样的怪物。
洛阳,这里是汉帝刘宏权势最强之地,不说那数十万的精卫甲士,便是那满宠,那张辽,那吕布,哪一个不是远胜二人的存在。
想来便是夏侯兰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心中也是存了畏惧之心,况且司马睿体内还藏着龙魂秘辛,那羽林卫不来找他就不错了。
若惹出什么事端牵扯到此,那真是个万劫难复的下场。
司马睿感激夏侯兰的良苦用心,不愿他为此事担心,便故意岔开问道:“师兄,这几日跟着吕将军吃香喝辣的可是不错啊,师弟我却只能陪着赤兔,心里可羡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