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直已然出门,听了牛佑的汇报,心中大定。
牛佑还是有些迷糊,开口问道:“三哥,我算了一下,将这匹布料卖给那刘四,咱们就亏了两贯钱,等到日后从他的手上重新买回来,可能还要亏上两三贯铜钱,里外里,五千钱,就这么便宜他了?
我知道三哥是为了给那杨龟寿挖坑,就算是把这三十贯的财货都花费了,自然也没什么,不过,咱们为什么要便宜那刘四啊?”
谢直嘿嘿一笑,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这位刘四去抓奸。
你想,用组织货源的名头拖住刘四一个月的时间,那杨龟寿和王氏正是奸情炽热的时候,哪里受得了这份耽误,等到刘四一走,杨龟寿还不得跟红了眼的泰迪一样扑上去,然后咱们再出手把布匹买回来,刘四手上没了货又有了钱,他还能去哪啊?肯定回家啊!然后……好戏不就来了!?
等到那时候,就算杨龟寿成了王昌龄的弟子,谢直也有把握让王昌龄将他逐出门墙!
至于刘四,区区五贯钱又算得了什么,就当三爷看着他脑袋上的绿帽子,可怜他了,毕竟休妻再娶,不也需要成本不是?
不过这些算计谢直却不想多说,毕竟事情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早早告诉牛家兄弟也没用,便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随口问起了晚上的饮宴。
“都准备好了吗?”
“我爹正忙乎着呢,要不是三哥你来叫,恐怕我们哥俩现在也得去帮忙……”
“嘿,还成了我耽误你了?算了,一起过去吧,反正晚上那场我也得去,不如早点,正好给舅舅帮帮忙……”
谢直的舅舅,也就是牛氏兄弟的亲爹牛顺牛老五,正是汜水县驿站的驿长,迄今为止已经当了十年了,呃,要是谢直的记忆没错的话,当初牛老五能够拿到这个职位,还是谢直的亲娘通过谢家帮着运作的。
而今天晚上的饮宴地点,就定在了汜水县驿站。
这不是巧合。
汜水县又不是长安、洛阳那样的大都市,整个县城根本就没有一个像样的酒楼,总不能让堂堂王昌龄跑到路边摊去办自己的收徒海选吧。
事实上,在大唐,城中的驿站不但要负担朝廷官员的迎来送往、消息传递,还会在平常时候承担县中官员的重要宴会,基本相当于后世的政府招待所,在物质没有极大丰富、外卖没有攻占大多数人餐桌的年代里,政府招待所,或者说驿站,绝对是小小汜水县中一等一的去处,自然,这场饮宴被定在了驿站,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一提起驿站,谢直就忍不住流口水,无它,馋了。
谢直的舅舅牛老五,之所以能够稳坐驿长十余年,一方面是谢家的力挺,另一方面是他经营有方,不过在谢直看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却是牛老五厨艺上佳,尤其是那一手羊汤面堪称惊叹地泣鬼神,一想到这个,谢直都快忍不住了。
“走吧,咱们赶紧去给舅舅帮忙,我都迫不及待了呢!”
牛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