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这都多少人了?
结果一到驿站,牛家舅舅一查这位的品级,驿站只能承担这位的饮食起居,剩下的,管不着!
那剩下的人怎么办?总不能够让人睡大马路去啊?别忘了这里面还有老爷的小妾呢!老爷能干吗?
这个时候,牛家舅舅就会一脸“我来给你帮忙”的德行站出来,我家里也开着一家客舍,干净、实惠,剩下人上那儿住去吧,给您再打个折。
这买卖不就做成了嘛。
总的来说,针对驿站,牛家赔钱,但是要针对客舍的生意,这不就是化被动为主动了嘛,你想,这生意还能差得了吗?
事实上,牛家就仰仗着这个驿长的身份,让自家的客舍,在十年之内赚了个钵满框满,那是真正发了财的,那生意,把县里其他客舍都快挤兑得干不下去了,让汜水县多少人都看着眼红,但是这些人又没有办法,谁让人家牛家身后站着谢家呢,因为这点生意得罪了谢家,汜水县里,还没有这么胆肥的人。
但是,这其中,不包括也经营着另一家客舍的,杨家。
杨家一开始也没敢动这个心思,后来柳氏嫁到谢家、柳三姨又嫁到杨家之后,杨家主事人就开始有点动心了,尤其是他们这几年在洛阳城中找到一家强援之后,这份心思更是愈演愈烈。
你牛家的买卖这么好,还不是因为谢家给了你一个驿站的职位?你和谢家关系好,我和谢家也不远啊,你家妹子是谢家长房长媳,我和谢家二房还是担挑儿呢,更何况我家大姨子柳氏现在就是谢家的当家娘子,凭什么我杨家就只能看着你牛家发财?
然后,就有杨家通过柳三姨不断给柳氏吹风老娘们儿腰杆子硬不硬,全得靠娘家!柳家又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还不如把杨家拉扯起来呢……然后,柳氏就上套了,一心想通过运作,把县里驿长的职务,从牛家抢过来给杨家。
这也是她为什么死不待见牛家兄弟的根本原因。
而谢直呢,即便他是真正的谢家子弟,却在这件事情上,又成了柳氏的绊脚石。
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很爱打架吗?怎么你还特意提醒啊?”谢直有点迷。
牛佑一听他这么说,脸都绿了。
三人之中一直最安静的牛佐都忍不住了,“三哥,你要是不爱打架,咱们县里就没人爱打架了,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你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杨龟寿,二话不说,上去就一脚,理由是他戴帽子了,结果,人家躲了你整整两年。
你九岁那年,又见到他,又是一脚,理由,他没戴帽子。
结果柳三姨带着杨龟寿上你家去闹,你还是一脚,然后第一次和他说话,问,你为什么不戴帽子?
人家哭着问你,他到底是应该戴帽子还是不应该戴帽子?
你当着柳三姨踢了他第二脚,说,戴不戴帽子,你问我,你是不是傻!?
事后我们哥俩问你,为什么老欺负他,你说汜水县太小了,上得了台面的人家就怎么几户,不欺负他难道还欺负我们哥俩吗?欺负老百姓算是什么本事!?
自那以后,你汜水帽子恶霸的名声就算是坐实了,你没发现吗,只要咱们在街上走,多少人都绕着你走,还有抱着帽子就跑的……”
谢直听了,脸也绿了,这不成流氓了吗!?还“汜水帽子恶霸”,这他娘什么名声!?怪不得自己嚷嚷着要读书的时候,老子说就你这名声,没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至于那倒霉的杨龟寿,仔细想想,嗯,以前还真没少揍他……
三人说着,就到了驿站。
牛家舅舅见面第一句话,“三郎,来了?你等着,舅舅给你下面去,不过你得答应舅舅一件事哈,想打架,出门再打……”
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