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看先父如何处置祸乱谢家之人,真乃一大遗憾!
恨不得替先父出刀啊……”
王昌龄顿时一哆嗦,只听谢直继续说道:
“可你终究是客,又是先父生前好友,此次前来谢府,又是以践诺的名义而来……
是真是假说不清楚之下,我又能如何动手?
也罢!
既然出刀不成,三郎无奈,只得亲笔写下一篇文章,好好替少府传扬一下名声了……”
“可别!”
王昌龄冷汗都下来了。
柳氏乃是一个无知的妇人,自然不知道一种新型字体在读书人之间传播的速度,他王昌龄还能不知道吗?
谢直这篇文章也不用添油加醋,直接就把刚才那三问写出来,他的名声就得臭了大街好家伙,你去“践诺”,结果一个徒弟没收,还把人家兄弟弄得差点反目成仇,你王昌龄是去完成诺言的还是去捣乱的?你和谢玉真的是好朋友吗?不是仇人吧?仇人都没你这么狠!
如果这篇文章的最后,谢直作为谢玉的直系后人再感慨一句“先父所托非人”,行了,这就是盖棺定论,弄不好王昌龄遗臭万年都是轻的!老王要是当场不自杀都是没羞没臊!
王昌龄越想越害怕,最后都快哭了,我是真心过来践诺的,只不过看谢直这小子有点不听话,这不准备敲打敲打他么,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用他二哥谢正作伐,提醒这小子一点:你以后跟着我学习就老老实实的,别出幺蛾子,要不然我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这不是一个老师对学生很正常的敲打吗?怎么到了最后弄成这个样子了?
老王也没辙了,实在不敢再伸着了,直接开口,“三郎,王某愿收你为徒,可好?”
谢直斜着眼看着他。
“不好!我谢家子弟走得正行的端,不是谁想收就能收的!”
王昌龄差点没气死,怎么说话呢这是!?谁走得不正行得不端了?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劝解。
“三郎,这可是你父亲的遗命……”
“没跟我说,谁知道真的假的?”
“刚才王某想世叔回禀的时候,你不是也听见了,老爷子都没怀疑,你又如何?”
“那就是先父所托非人……”
王昌龄算是彻底不会了,一时之间谢直楞是把七绝圣手给怼没词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柳氏,却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少府,既然三郎不愿,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家二郎……?”
“柳氏!”谢老爷子气得一声暴喝,四不四傻!?没看出三郎这是拿架子呢吗?!你捣什么乱!?难道二郎进学就那么重要,为了他可以放弃谢家的一切!?
老爷子也真是失望透顶了,直接下令,“谢忠,请二夫人回后宅,以后见客,不经允许,不得进入正堂!”
薛氏老太太立马一个助攻。“从今以后,柳氏将家中一切交代给吴氏!吴氏,以后你就是谢家的当家娘子!”
柳氏彻底傻了,就连被谢忠带人拖下正堂都没反应过来。
经此一闹,王昌龄也回了神,看着谢直一声轻叹。
“终日打雁,今天却让雁抓了眼,唉……
也罢,三郎,实话实说吧,我想收你为徒,你却如何才能拜师?”
谢直一看差不多了,这才故作无奈地说道:
“让我拜师,也不是不行,不过,三郎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让我二哥和我共同拜入门下。”
王昌龄犹疑半晌,最终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