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到了大唐,要把他这点坚持也剥夺了吗?
我自己想办法就不行?
家里人不帮忙走关系,就考不上了!?
最恶心的,不光家里人要帮忙,还要杨家人帮忙走关系!
如果是这样,这个进士,不考也罢!
一念至此,谢直双眼微眯,叉手行礼。
“启禀二叔父,三郎主意已定。
今年科举,一定要下场一试!
不过,国子监的明法科,实在对三郎今年的科举没什么用,三郎就……不去了!”
谢璞一听,脸色顿时一沉,一双眼睛也眯了起来,冷冷地盯着谢直。
冯氏在旁边一看,坏了,叔侄两人这是要干起来!
他们老谢家都是这个习惯,真正生气发狠的时候,不会大喊大叫,反而会神色阴冷,她和谢璞生活多年,从来不怕他暴跳如雷,就怕他双眼微眯,这是要真正爆发的前兆。
再看谢直,不愧是老谢家的种,微眯双眼的德行,跟他二叔一样一样的!
这怎么办?
冯氏急得直冒汗,就在此时,却不想谢小义闯了进来。
“启禀老爷、姨娘,牛家的二表少爷到了……”
冯氏闻言大喜,说实话她真不敢贸然上去和稀泥,生怕被二爷谢璞迁怒,现在好了,牛佑乃是谢家表亲,不过是大房的表亲,在谢璞这里却只算是客人,他这关系不远不近,正好。
“二表少爷又不是外人,快点请进来,快!”
谢小义也看到了谢家叔侄微眯的双眼,顿时吓了一跳,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一溜烟就跑了。
不过片刻,牛佑被请进了二堂。
他这一来,谢璞也没辙了,一来人家是客人,二来人家又是晚辈,他堂堂谢家二爷,断然没有在外人面前爆发自家侄子的道理,和牛佑寒暄了几句,脸色也微微好转,随即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说和三郎一同前来洛阳么?怎么三郎到了半天你才到,难道路上有什么意外不成?”
牛佑摇头。
“回禀谢二叔,我们在积润驿的时候见了一桩奇事,三哥好奇,却又怕耽误了行程,这才让小侄打探一番,故而来迟。”
谢璞点头,刚要说话,却被谢直抢了先。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怎么样了,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那家客舍的老板被人所杀,河南县衙役在其中一家房客的屋子里找到了凶器……
这件事情的奇怪之处就在于,那客人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说根本就是一觉到天亮,还有很多客舍中其他客人为他作证……”
谢直对案件本身没什么兴趣,无非也就是栽赃陷害或者行凶者死不承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当初让牛佑留下打探,却是因为看那客人的囧字脸眼熟,这才起了好奇心。
“不是,我不是让你打听那客人是谁嘛,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
“他是谁?”
“杜甫。”
“……”
谢直听完就傻了,“诗圣”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