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直问:“李兄,刚才你不是说县令也觉得杨七就是杀人真凶吗?为何会判出一个疑罪从赎来?”
李旭没好气的道:“还不是因为孙县尉!”
“孙县尉……?”谢直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呀?当初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极尽谄媚之所能,为何到了实际判罚的时候,却和你唱反调?难道他就不怕你这个皇室宗亲给他小鞋穿?”
“还能是为什么?”李旭一提起孙县尉就一脸的厌恶,“还不是我这个皇室宗亲的大腿,没有河南府士曹参军的大腿粗?我一个恒山王的后裔,不过是占个皇室宗亲的名头而已,如何能够奈何他一个在职的县尉,况且又有杨士曹家的大公子亲自出面给他撑腰,他有什么不敢的!”
原来,孙县尉当初还真想好好抱一抱皇室宗亲的大腿,结果跟李旭转悠了几天以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李旭这个皇室宗亲也就落了个名头,实际上什么权利都没有!连洛阳城里的权贵都不认识几个,这还抱个啥?抱上了有啥用啊?
李旭本身也瞧不上孙县尉,为啥?当初就是他以杜甫是河东裴氏的姻亲为由,阻拦县令对杜甫讯杖来着,李旭就因为这事儿,死不待见这位孙县尉,面对他热情洋溢的谄媚,不过是虚应故事而已。
这还说啥?落花无情,流水也无意,除了一拍两散,没有别的结果。
可巧,杨家来人了。
孙县尉一听,河南府士曹参军?那肯定比空有名头的皇室宗亲合适啊!抱!这还等啥呢?
结果就是现在的结果了,孙现为在再一次提审杨七的过程中,极力反对判处杨七死刑,坚持杨七杀人没有实证,和县令顶上了,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那种,最终,就判了杨七一个疑罪从赎。
谢直听了以后点点头,这孙县尉,简直了!趋炎附势到了这种毫不掩饰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都不用再去求证,李旭这么一说,他就确定,这事儿。孙县尉绝对干得出来。
行了,现在先别管这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了,想想杨七吧,这事儿怎么办才好?
谢直沉吟不语。
李旭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谢直的思考。
谢正却在这种歌沉默的气氛中,当先受不了了。
“三郎。不是我说啊。做事儿不好办呐!
咱们先不说什么原因吧,河南县已经对杨七做出了判罚,现在除非找到杨七杀害李掌柜的实证,否则这个案子,没法儿翻案啊。”
谢志听了点点头,道理肯定是这个道理,我这不是想办法呢吗?
谢正一见,带着犹豫说道:“要不?咱们再去客所走一趟,看看有没有遗漏其它的痕迹?”
李旭却摇头了。
“现在恐怕不行,那杨氏从县衙接走杨七之后,直接回了我家客舍,咱们如果想要进入客舍查询踪迹的话,她必定出面阻拦,咱们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待考的学子,强闯肯定是不行……”
谢正听了,随口就问了一句:“你这个李家的嫡系子弟也不成吗?”
李旭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儿,合着我刚才都白说了呗,我不是说的挺明白的了吗?我已经被他们轰出来了。我还能回去?我要能回的去,我找你们干嘛?
好在谢直摇了摇头。
“杨氏众人已经回去多日,就算有什么痕迹,肯定也被他们掩盖了,现在去,不说能不能进门,就算进去了,恐怕也一无所获……”
谢正听了一阵泄气。
“那你说怎么办?”
谢直一遍摇头一遍缓缓说道:“想直接找到他杀害李掌柜的实证,恐怕很难了……看样子,得从其他的地方想办法啊……”
就在此时,谢直双眼突然一亮。
“等等!
刚才有个事儿忘了问你了……
疑罪从赎,19贯,这个钱,是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