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逖一看,嗯?这……这是……刷刷刷地翻,一时之间竟然惊叹连连。
下面人都看愣了,怎么回事儿啊?谢正写的诗文这么好呢吗?
倒是杨铦反应挺快。
“汜水谢正?他身边还有个高大青年?嘿,想必就是那嚣张谢三郎了吧?
我刚才说谢直谢三郎如何嚣张跋扈,诸位可能还不信,现在看看,明明没有请柬,竟然还妄想登门!?
这种嚣张跋扈,果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哼!还真以为洛阳城是他汜水老家呢!?孙逖大人的府地,也是他能够撒野的地方吗?”
周围人听了,纷纷点头,你还真别说,经杨铦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没有请柬,啥意思?说明人家主人根本不想见你,你倒好,直接上门不说,还拿一本诗文集来贿赂孙府官家?这是啥意思?就你的诗文写的好,能当敲门砖用?那我们这些有了请柬才能进门的人,该如何自处?这么一想,嚣张跋扈都不行了,这是上门打脸来了啊!?
参加饮宴这帮人,都是走过县试的大唐学子,虽然说不得一个个心高气傲吧,却也都是聪明人,不过片刻之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由得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了,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汜水谢直你敢这么玩,也太拿我们不当事了吧?
一想到这里,就有人开始附和杨铦,一个个对谢直的印象更为恶劣。
只有柳放,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雪白,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还不停地擦冷汗了。
不过他不过就是杨铦用来诋毁谢直的一个工具而已,饮宴上的众人都对他不在在意,就连杨铦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而孙逖,根本不管下面的议论纷纷,仔细翻阅了诗文集之后,竟然闭目抬头长长一叹,仿佛是喝到了世间最为醇厚的老酒,一脸地享受。
杨铦一见他这表现,心里也有点没底了,强笑了一声。
“员外郎,何等诗文能让员外郎如饮醇酒啊?要不……也让我等见识一番?”
孙逖听了,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让老管家取来工具,当着众人的面,把这诗文集子就拆开了。
“诸位都是我大唐贤达,好与不好。咱们共同品鉴吧。”
说着,竟然令家仆将诗文一张一张地传扬了出去。
杨阔让孙逖的所作所为弄得也是有点儿楞啊,怎么回事儿呀这是?
接过一张诗文一看,没看出好来啊,整体水平也就那么回事儿呗。
用典尚可,意境尚可,强词造句,虽然不错,多多少少还能看出一丝匠气。
这种诗文好在哪里呀?
在座众人虽然不敢说所有人都比谢正的诗文水平高,但也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充其量跟自己的水平差不多,就算强也是有限。
然而孙逖员外郎却连连惊叹,他到底惊叹什么呢?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
坐在后面的杜甫,突然一声高喝。
“好字!”
众人一听,吓了一跳,不过再看手中的诗文,就看出门道来了诗文好不好,暂且不说,但是这字,真好!
华美非常,自成一派!
有反应快的,突然不可置信地一声惊呼。
“这……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瘦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