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等得很是心焦的支不斜见状大喜,看来那小丫头终于忍耐不住了。
他也不顾门口放的火还有余焰,立即将外袍往身上一披,顶着火冲进了洞中。
支不斜以身堵住洞口,唯恐晚一步便被那小丫头趁机逃了。
哪知他担着胡子头发都被火焰燎焦的后果跑进石洞,叶无忧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等在洞口急着想要出去,而是在山洞深处,挑衅地望着他。
支不斜毕竟是老江湖了,见状立即明白过来,叶无忧并不是被他在门口放火逼得开门的,恐怕是有意打开洞门。她又站在远处想要诱他过去,这其中,必定有诈。
因此,支不斜也不忙着上前,只站在原地骂道:“多年来我们天尽教的余部都道圣女和教主一样,被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害死了,心里多么伤心!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跑到绝壁崖下住着,还生了个娃娃。小丫头,你是叶寸心和谁苟合生下来的野种?敢来这么戏耍你支大爷,还不快些过来给支大爷磕头认错,把支大爷哄好了,兴许还饶你一条小命!”
叶无忧从小在绝壁崖底生活,从来没接触过外人,对支不斜嘴里不干不净的话似懂非懂。但她却也知道,那人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心中十分气愤。
于是她便依样画葫芦骂了回去:“丑老头,你是你爹和谁苟合生下的野种?敢一直追在你姑奶奶身后跑,还不快过来给你姑奶奶磕头认错,把姑奶奶哄好了,兴许还能饶你一条老命!”
支不斜生得猥琐,平生最是讨厌别人说他丑,听不得一个“丑”字。
如今叶无忧竟敢公然骂他“丑老头”,不由火冒三丈,大喝一声:“臭丫头休在这呈口舌之利,待得被支大爷抓住,定要将你好好炮制一番!”也顾不上再顾忌叶无忧设了什么陷阱了,直直冲着叶无忧奔来。
叶无忧等的就是他忍耐不住动手,也不动作,只冷眼看他没踏出几步,就被前方甬道中的箭雨笼罩,只能挥舞着手中的短刃去拨开四处射过去的长箭,左支右绌,好不狼狈。
支不斜毕竟老辣,猝然遭逢密集的箭雨攻击,在最初的手忙脚乱之后,立即反应过来。
他脱下外衫,抓住一角绕着一个方向不停旋转,把一件袍子挥舞成了车轮也似。
支不斜将袍子舞的密不透风,总算挡住了箭雨的攻击,忙埋头往前冲了过去。
等到好歹跑出箭阵的攻击范围,他浑身衣衫已破破烂烂,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挂了几处彩。
叶无忧本也不会轻率地以为一个小小的箭阵就能杀掉支不斜,当支不斜在箭阵中狼狈躲闪时,她也是拔足前奔,迅速跑到了下一个路口的拐角处。
见支不斜突破箭阵,停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警惕地望着她,叶无忧手扶石壁对支不斜扬眉一笑,挑衅道:“丑老头,有胆你就过来啊!”
又被骂“丑”字,支不斜自然是暴跳如雷。可他却不敢轻易往前了,生怕这诡计多端的小丫头前面又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只口中喊道:“小丫头别得意!嘴这么刁,等支大爷抓到你,看不把你舌头割下来!”
“你真不过来?”叶无忧脸上浮现出一抹调皮的笑,扶着石壁的手迅速扳动手下机关:“那就等着呗!”
她话音未落,支不斜头顶便有一块巨大的石板,携千钧之势当头朝他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