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事一件接一件。”月宁安仍旧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用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头,面上带着几分疲倦。
她按着按着,居然就这么在椅子上睡着了,等到下人发现不对,过来查看时,月宁安已经在椅子上睡了大半个时辰。
月宁安被仆人叫醒时,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难受得紧,她起身,全身又酸又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月宁安只当没有休息好,让下人扶着她回房补觉。
月宁安这一睡,就一直没醒。
到了傍晚,婢女觉得不对劲,进去看了一眼,就见月宁安满脸通红,全身发热。
丫鬟上前摸了摸月宁安的额头,竟是烫得吓人。
丫鬟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找老者:“老太爷,不好了,姑娘全身滚烫,烧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烧了起来?”老头正在屋内摆棋局,听到丫鬟的话,手中的棋子都摔在了地上。
老头也顾不着捡,控制着人椅,就朝月宁安的院子走去。路上,又叫丫鬟把事情说一遍。
“奴婢也不知,姑娘先前说累了,要回房补觉。姑娘休息、做事的时候,一向不喜人近身,奴婢也不敢多问,可到了傍晚也不见姑娘起身,奴婢怕姑娘睡太久,晚上睡不好,就想着去把姑娘叫醒。”
“奴婢在外面唤了数声也不见姑娘回应,这才进去。一进去,就听到姑娘难受得哼哼,奴婢掌灯一看,就见姑娘烧得通红。”丫鬟带着哭腔,却有条不紊的说道。
“这是早就病了!你们是怎么伺候姑娘的?姑娘不舒服,你们居然才发现?”老头一听,顿时恼火了,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
别看老头平时窝在轮椅上,一副将行就木的样子,这一眼却是气势十足,把小丫鬟吓得双腿一软,就跪下了。
老头却没有管她,控制着轮椅,来到月宁安的院子。
好在,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还算顶事,得知月宁安发热,立刻让人打来凉水给月宁安冷敷,又急急地让人去请大夫。
“老太爷!”管事的嬷嬷见老头过来,忙上前给老头行礼,不等老头寻问,就主动道:“老太爷,姑娘烧得厉害,人都烧糊涂了。看姑娘难受的样子,应是烧了不短的时间,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大夫很快就来了。”
“这孩子,真是叫人不省心。”老头听到管事嬷嬷的话,并没有放下心来,执意要去屋内看一眼月宁安。
月宁安一张小脸烧得通红,人早就没了意识,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声音太小,即使凑得再近也听不真切。
老头上前,看月宁安虚弱地躺在床上,心里就先难受起来,可当老头看到月宁安嘴里念念有词,大概能通过唇语猜出月宁安在说什么,顿时又怒其不争。
“这孩子真是……气死个人了。”老头很不想搭理月宁安,可看月宁安可怜兮兮的样子,又狠不下心来。
老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狠狠地朝月宁安的眉心点了一下,“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死心眼的徒弟。你说你……这辈子真的是栽在他手里了。”
“小哥哥……”
“小哥哥,我害怕。”
“小哥哥,你为什么不理宁安,宁安害怕……”
……
月宁安嘴里,喊的是她的小哥哥。
那个十年前,带着她父兄的尸首回来,出言安慰她,给她鼓励的小哥哥陆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