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肇事者赔了十万块,她被舅舅带回家了。
第一年,舅舅舅妈对她很好。
第二年,舅舅工作的很晚,舅妈开始骂她拖油瓶,连带着表哥季强,也会欺负她。
第三年,她煮饭炒菜拖地洗碗洗衣都会了,舅妈骂的不那么经常。
第四年,她只能吃剩饭剩菜,人越来越消瘦,跟棵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一样。
往后的几年都这样。
胃疼的毛病慢慢就有了,肠也不好,不能吃凉的东西。
“咣。”
恍恍惚惚间,隔壁隔间好像有人进去,关门声将她从过去里抽离,敛下眼皮,敛掉所有的哀伤。
从防晒衣里拿出一包小纸巾,拉久了,气血不足,连带着面色泛起青白。
就在这时,隔壁间,似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幻听,隐隐约约有闷哼和粗重的呼吸声。
咚。
隔板被撞了下。
季默心跳漏了一拍。
一双白色的平底鞋出现在隔板下方,还有一小截网纱裙的摆。
是有人在偷情?
随着这个念头划过季默是脑子,她脸霎时燥热起来,心跳如擂,她想走,但她还没冲水,可是这一样摁,马桶的抽水声一定会惊扰到隔壁的人。
一时间左右为难。
隔壁以为没有人,时不时就有暧昧的字符嘣出来,是娇柔的喘,一会儿略粗一会儿略细。
季默想着外面的江瑶,大脑神经极度紧绷,盯着隔板下方的平底鞋,大气不敢喘一下,内心煎熬。
还好这样的煎熬没有持续太久,卫生间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是有人进来了,瞬间如释重负。
隔壁应该也察觉到了,停下了激烈的动作。
季默缓缓地呼了口气,一张瓜子脸被隔壁搞的面红耳赤,连忙站起来,站到马桶旁候着。
约莫三十秒左右,马桶抽水声响起,她手快地跟着摁下。
可算是能走了。
等进来的人走了,才转动自己这个隔间的门把,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落地无声地小步往卫生间门口移。
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谁料的得到,隔壁的人不继续了,听到门把“咔嚓”落下的那瞬间,季默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仅001的时间,季默直接拔腿跑了,不知道是不是暴露的缘故,总觉得今天帆布鞋落地的声音格外的大。
而就在她跑出卫生间的身后,一个女生走了出来,生了张心型的脸,肤色跟牛奶似的,奶白奶白的,水润润的大眼睛,莫名让人心生犹怜,头发不长,还不完全能扎起,垂了一部分在耳朵,看起来倒不显邋遢,反而多了分凌乱的美感,唇上的口红散了。
声音柔柔的,掺杂了惶恐:“怎么办,她好像听见了?”
“没事。”隔间又走出来一人,蓝色宽松恤,七分白色的亚麻裤,高马尾下的脸,极具侵略性,音色偏男性:“她不会知道是我们。”
“希望这样吧。”水润润的眼睛藏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