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出得议事大殿便往后宫太宝殿奔去。贺若弼和这文皇帝亦君臣亦是多年老友,连同几个老伙计史万岁、韩擒虎等扶持着杨坚代北周而立隋。目下其他人均不在朝,仅自己一人伴随文皇驾前,文皇因皇后不朝多日。听后宫宦官言文皇及皇后均无大碍。今日去往太宝殿当说服文皇临朝才为正道。正想着,已经来到太宝殿前,沿途太监禁军等谁敢拦他。
“皇上,宋国公在外求见。”一个内侍宦官轻轻的把贺若弼到来的消息通报文皇。
“老贺总算想起朕了哟!让他进来。”文皇杨坚今天心情颇为不错,脸上容光焕发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贺若弼随内侍步入内堂,就见文皇帝杨坚半坐在床头,床上设有一小案几,案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杨坚此时正左手持书做阅读装。旁边桌前还有年老者,飘飘然道骨仙风,正神情专注手握一笔与纸上书写。
“陛下,老臣有礼了。”贺若弼进的门来向文皇施礼道。
“老贺啊!你可来了。也是赶得巧,今日正好病体痊愈,皇后也无甚大碍了。朕今天心情不错,正想着找你们几个老臣过来聊聊养生之道呢!你可认得孙神医?”言毕,看向桌案前正在手写药方的孙思邈。
孙思邈道长昨日下午即在张仲坚和张出尘二师侄的引领下自终南山来到了长安,当日就进了晋王府拜见了宇文述大人。宇文述此时一直在等着神医的到来,这可是晋王千岁前日书信中所说的第三策。只在晋王府稍待了片刻,让孙神医沐浴更衣后,便引着神医进宫求见文皇。文皇杨坚听得是宇文述寻访来了当今神医,对宇文述大加赞赏一番后,亲自迎接孙神医进的内室太后榻前。孙神医早看了文皇脸色,已知文皇身体无忧,只是稍有虚神,无需医治只需一副补肾虚生元气的汤药即可。倒是看到榻上半躺着的皇后,脸色极为苍白,搭脉一探,便知皇后乃是腹胀不调,气血不足,经崩滞下血崩之症。当然如果是杨二现在看了,基本上也知道这是什么病,这就是后世常见的妇科疾病。一种小病,说白了就是月经不调,且每次经血过多,还多日不停,造成身体血液流失。这在古代中医也能确诊,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短时间治愈而已。
当夜,孙神医开了一副药方已经止住了血崩之势。次日,太后脸色明显有了红润之状,精神也好了很多,也有了食欲。文皇杨坚见了欢喜不已,对孙神医的医术赞不绝口,抚掌称绝,真可谓是药到病除。
在外室守候的孙神医进来又探了下脉象,点头道:“恭喜圣上,皇后已无大碍,只需贫道再开一养生补血之方,每日进补一剂,一个月后即可完全无事。”
“多谢神医了!”文皇毕恭毕敬的向孙思邈施了一礼。孙神医即坐在桌案前提笔书写药方。
“恭喜陛下!陛下和皇后身体万安乃是我大隋百姓之福啊!”说罢转头向孙神医施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孙神医驾临,神医大名天下尽知,不想在此处得会仙颜。贺某今生有幸矣!”
孙思邈此时刚好写完药方,听贺若弼如此说,也忙站起身来回礼道:“国公大人多礼了,贫道一生云游四方,问病不问出生。今受晋王千岁所托,专为医治皇后而来。要说谢,还得谢晋王千岁才是。贫道只是尽一份医者本分罢了。”说完将手中药方交予内侍宦官,嘱咐道:“可交太医院医官按此方配齐药物,每日煎熬一剂。连续30日,皇后病根皆去。”
“我那儿,最是孝顺,人虽不在本宫身边,却也时时挂记父母身体。不知我那儿现在何处?是否已到他叔父哪里了?”这时,病榻上的皇后独孤氏开口说道。
宇文述一早就赶到了太宝殿,连今日的早朝他都没有去。昨夜,将孙思邈引进来,初服了一剂药后,也不知效果怎样。他是一夜都没合眼,早早的便来到后宫太宝殿陪在文皇身边。此时,宇文述也是一身轻松,神医就是神医啊!不像太医院的那些废物。
猛听得病榻上皇后出声并问及晋王一事,他忙转到病榻前向皇后施礼道:“皇后娘娘无需担心晋王殿下,殿下此时倒是没在靠山公那里,而是转道去了河东潞州府,一切都好。如臣下猜的不错的话,几日之后晋王殿下于潞州必有一大惊喜传至京师。”
“哦!太傅可知儿那里可有何惊喜?可先告知本宫。”独孤皇后眼神一亮,追问道。文皇此时也靠拢了过来。
“呵呵!”宇文述见此情景,不得不先透露些信息了。
于是,拱手答道:“前几日,为臣获知晋王千岁没去潼关,甚是意外,便遣王府家奴速去找寻,直到河东潞州府才找到千岁。你道千岁到潞州为何?”宇文述此时竟然还在皇上皇后面前卖起了一个关子。
“那却是为何?吾儿不去潼关反去了更远处的河东。”独孤皇后急问道。
“家奴回报说,千岁殿下本要去潼关,但于路发现百姓军中都却少食盐,随行卫队也因少盐而身软体弱。又听闻潼关数万大军也因少盐而无法练兵,战力大减。遂弃潼关而往潞州。现在殿下已在潞州征募流民数百,于古潞村建设一处盐场,据说现在每日产精盐数千斤,成盐已经发往潼关靠山王爷处,我大隋天下从此将无缺盐之忧矣!此乃陛下皇后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