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一边麻利的吧皮子包好,一边道:“姑娘,这皮子已经做成了成衣,要贵些的,三件需要三两银子。这手工很好的,是我儿媳做的,很好嘞。”
那婆婆接过司命递过来的银子,擦了擦眼角,笑着说到:“有嘞,有嘞,我们这有位好将军嘞,前面那座最大的宅子就是将军府,出了镇子十里外就是军营,不过那里不让外人进嘞。姑娘这银子老婆子找不开,姑娘可有些碎银子,或者姑娘等我一会,我去前面的钱庄换。”
司命摆了摆手道:“婆婆,不用了,这是给您的添喜钱,你家中今年该有喜了。”说着拿过皮子给幽光和何月各分了一件便往前走了。
“阿姊,她家哪来的喜呀?”幽光只能记录已经发生过的事,对没有发生的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他娘俩倒是难得的厚道人,儿媳到家五年没有身孕,也没有苛责,难道阿姊说的喜事是……她儿媳有孕?”幽光突然想到。
“是。我们去将军府看看。”司命回答完便继续往前走。
司命原本想着若是戍边将士大多都在军营之中,姻缘绳却带他们来到这集会中,更是指向婆婆所说的将军府方向,这将军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就算是何月的相公不在将军府,他们若是带着何月进军营也得将军的准许。他们俩使用法力倒是无所谓,因为姻缘绳在何月手腕之上,必须带着何月前去。更何况现在司命和幽光都无法看穿何月的命运,也只有何月知道她相公是何人。
司命与幽光走在前面,没有看到他们说那婆婆家的事情时,何月眼中的泪花。
“姑娘,这衣服姑娘穿便好,奴家不冷。”何月看两人往将军府方向走去直接喊道,更何况这么好的皮子给自己穿糟蹋了。
没等司命说话,幽光退后两步走到何月身边道:“何姑娘,这皮毛可是从动物身上血淋淋扒下来的,我和阿姊披上可是要沾因果的,因为要掩人耳目所以下一个因果也就罢了。”
司命听到幽光的话道:“幽光,不要吓唬她。”
确实是要沾因果的,只是这物不是司命所杀,便是因果也不过只是一点。更可况这物毕竟给了自己遮掩,能投一个好胎也算是还上了。
何月听到司命说完,低下头默默不语,幽光还以为果真吓到了她,正想安慰几句,却听道何月说:“公子,奴家已经嫁人,公子缘何还要称呼我为姑娘?”
幽光听后看着前面的司命的背影对何月道:“阿姊说过,这世间关系繁杂,你是父母的儿女,是丈夫的妻子,是儿女的父母,是天下的百姓,是辛苦的农人,是世间的名人,还是权力的象征,但是,你总归是你自己。你是你自己才是这些关系中最重要的。这世间总会有人不因为你的身份,地位,甚至不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情,仅仅因为你是你,便爱着你。不过你放心,将来遇见你相公,不论我喊你什么他听到的就是他想听到的。来到人间那么几次,规矩我也是懂得,总不能因为我的一个称呼害了你。”说完嘻嘻哈哈的追上司命,徒留何月一人跟在身后。
你只是你,但你的心中却不能只有你。只有对何月这种全身心都是别人,全然忽略自己的人,只告诉她前一句便好,幽光想着。
三人来到了将军府门前时姻缘绳也指向将军府内,幽光传言对司命道:“何姑娘的相公不会成将军了吧。然后对家中娘子不满授意族人杀害以前的娘子。这样的事情我这可有不少记录,听说人间男人最幸福的事就是升官发财死娘子呀。也不想想他们娘子为了他们吃了多少苦。这样的下辈子可有的偿还。”
这种事是有,但是这位将军不是这种人,司命知道幽光也知晓这些,不仅知晓连这位将军的前几世都能扒拉出来。他就是贫,故而也没理他。
陶氏听到有人寻将军时正在园子里亭中缝制衣物,园子里光线亮堂,虽然已经入秋,可是园子从前设计的还可以,树木只剩枝桠,小路上还有几丛菊花傲然挺立着,亭子周围还围着些许竹子,湖水还未结冰,便是到了深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更何况亭子里早就摆上了炭盆也不冷手。
将军府虽有绣娘,但是如何有自己亲手缝制有心意。相公虽不是自己选的,但是相貌堂堂,高大威武,对自己也颇为爱护,爱上自己的相公不过轻而易举,不过她最近做了一件事,惹得将军不喜,这衣衫也有赔罪示弱之意。
听到有人寻将军也没放在心上,正要问问是何人来此,可说了寻将军所为何事,就看到自家相公领着三人来到了府中。
说来也巧,尚浩平日这个时辰还在军营之中,今日在军中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最近上头新来了一队官宦子弟,说磨练心性,谁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来抢功劳罢了。抢便抢了,尚浩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只是军营又有刺头挑事,虽然压了下去,但是自己也不小心手臂被划了一道子,心烦气躁的,便早些回了将军府,哪知刚到府门口就看到有三人站在自家门口。听到三人来自己这找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自己请人入府详谈的声音。
要是幽光知道尚浩一天心神不定,肯定会告诉他,这世间谁敢叫仙族之人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