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今天总觉得心里边不踏实,特意过来一看,还抓不住你这只小老鼠。”
云锦紧握拳头,不自觉的后退。
吕医师步步逼近,满脸褶子,挂着恶心的笑容,“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吧。”
“…不…不…”
手腕猛地被抓住,云锦无路可退,后背抵着冰凉的墙,阵阵寒意。
吕医师似乎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嘴,脑后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连哼哼都没来得及哼哼一声,直接瘫软倒下。
大丫拿着木棍又大力补了好几下,鲜血四溅,白花花的粘稠物流了一地。
木棍掉落,与各种各样的东西混在一起,大丫突然开始笑,她笑得过于开心,扶着墙还有些站不稳。
云锦一直都觉得大丫笑得特别好看,暖暖的,让人如沐春风。
现在也是。
……
可惜老三没有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云锦两人把他埋葬在老二旁边,两个小小的土包紧挨着。
又一次大雪的时候,两人曾点着烛火对着窗外的鹅毛彻夜长谈。
这次是大丫说,云锦听。
大丫不停的揉眼睛,声音沙哑,“我想我爹娘了。”
“我爹力气可大了,我记得小时候,他抱着我坐在他胳膊上转圈圈,”大丫仰着脸,就像是炫耀的孩童一般。
云锦撇撇嘴,心里想,我爹也能。
“我娘会熬好稠稠的米粥放在桌子上冷着,最下面还藏着两个大红枣。”
……我也有的。
“阿锦,我好想他们啊,”大丫平静的说这番话,“可是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我没几年好活了……”大丫声音喃喃,低到云锦都没有听清。
她来这里的时候,也才八岁。
记忆中那天太阳很好,像以往一样好,她坐在谷堆里,干什么来着?
好像是在编小稻草人。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了。
那个男人拉着她便走,问什么都不回答,一直来到了这座山上。
一颗药丸被强制吞下,没有什么味道。
那个男人说,这是毒药,每月毒发一次,如穿肠烂肚般,只有按时吃下解药才行。
大丫才不信,一颗小丸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