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虞年没有看着他的眼睛，他没看到少年的眼眸灰暗的如一滩污水。

玉沐亦硬拖着他站在一幅画面前，完全把虞年的话给屏蔽了，眼睛弯成月牙儿形状，天真无邪的样子，“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那天我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都是乱讲的，我爸当时在场，我怕他伤害你，所以我只能说那些胡话。”虞年试图跟他沟通，于是拼命的解释，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解释过的他，解说的话也干巴巴的，不像在解释更像是在敷衍。

少年声音有些委屈，“你觉得不好看吗？这幅画我画了好几天呢。”

虞年皱着眉，“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这幅画我还没有画好，你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玉沐亦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屏蔽了所有事所有人，以自己为中心。

虞年又无奈又生气，他用手臂撞了用力的少年的胸膛，趁他吃痛的时候赶快掰开他的手。

现在虞年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总感觉很诡异。

少年被他推开后，神似就变了，“你又想走？”

虞年看着这些画，忍无可忍的一脚踢倒旁边最近的画架，他压抑着怒火，“把这些画都烧掉！以后都不许画，不然我们就分手！”

玉沐亦痴痴的笑了起来，“虞年，你是不是在玩我啊？”

虞年被他这个态度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现在看到这满房间的画就瘆的慌，阴着一张脸再次重复，“把这些画烧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已经是虞年最大的让步了，如果少年还是不知好歹，就别怪他狠心了。

少年看着眼前的青年，肌肤苍白病态，眉目精致风流，面容浓艳如烟，眼角流淌点点凉薄。

他突然问的句，“虞年，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虞年现在还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地冷笑一声，“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少年没有再表态了，他就低着头默默地蹲在地上，到时双手抱着腿，把脑袋埋了起来，身子还微微的颤抖。

那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一样让虞年不忍心就这么直接走了。

他半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本来想安慰他，却听见少年低低的笑出了声。

没错，是笑，不是哭，是笑的颤抖！

虞年的脸色铁青，就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少年抬起头低低闷闷的笑，笑着笑着就哭了，一向干净清澈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他说，“虞年，我爸走了，他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

他看着虞年，那目光像是不堪重负的绝望，“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分毫，我就想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虞年呆住了，他沉默了，他觉得面前的少年陌生又熟悉，看到周围的画，那句喜欢哽在喉咙里面吐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讲，虞年有些退缩了，他笨拙的转移话题，“你爸怎么了？”

少年猛地抬眸，泪水顺着那苍白的脸颊流下，眼里布满血丝，曾经闪耀在里面的光芒像坠入海底的星光，尽数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