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广越走越偏,不太像去找姑娘,看着有点像去荒郊野外找鬼的路线。
双薇衣紧紧盯着前面,“哎呀,越走越偏。照你的说法,一会儿可能要打架。”
松思樵瞥了一眼左边后视镜,“有可能。螳螂捕蝉,我们后面跟着只小麻雀呢。”
双薇衣回头看,后面的车并不多。往这里走,后面的车多了才奇怪。“万一是同一个方向的呢?”
松思樵说,“来,看本帅哥给你演示下。你看。”
松思樵说着猛地加速,车子就像那些闯红灯平时开车很吊的司机一样。双薇衣悄悄看后面不多的几辆车当中,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好像着急起来,追过前面的两辆车,紧随松思樵后面的那一辆车。
“他追咱们干嘛?”
“应该是追赵钱广的,怕赵钱广发现,就以咱们的车为目标。”
“那我们要是慢下来呢?”
松思樵说,“他们可能会不得不超过我们。”一边慢慢减了速。
黑色商务车看上去很自然地超过了松思樵的车,双薇衣看着那辆车说,“那个司机好像看了咱们这边一眼。”
松思樵说,“一会儿打起来,你先跑。”
“跑什么,共进退!”
松思樵说,“这些可都是亡命之徒。”
“你怎么知道?”
“直觉。”
“现在扫黑打恶,还敢有亡命之徒出来?”
“嘿!那些亡命之徒要是不犯事,也不会给自己脑门上贴着黑恶两个字让公安来打吧。”
“有道理啊,松探探。”双薇衣笑松思樵时,松思樵突然一下加快了车速。
赵钱广拐到冰清市郊区的一个村子,松思樵记得从前来这办过案,好像叫白良村。
松思樵心想,老赵不会色到下乡还相中了留守妇女?
跟赵钱广的车已经停下。松思樵只好开过去转了个弯。见后面那辆黑色商务车并没开过来,就把车停在一个黑着灯的农村别墅型院子旁边,对双薇衣说,“他们肯定人多,现在改轻装前进了。我们也下车。记得这个位置,一会儿我让你跑,你立刻往这边跑。”说完,把车钥匙塞进双薇衣口袋里。
双薇衣说,“跑什么,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姐的功夫。”
“拉倒吧你。”
“告诉你。”双薇衣用小瞧的眼神瞅瞅松思樵,“咱们第一次见面打架,我是故意打不过你啊!那样显得我比较柔弱一些。”
松思樵攥紧双薇衣小手,“哟,这不是说明你对我一见钟情吗!”
两人快步走着,双薇衣小声问,“你知道赵钱广停哪啦了?”
“知道!这个村子不大。他进来时没减速,刚才叫的肯定是离他停车地点最近的那家人的狗;并且他现在去地方平时应该没有人,他突然回来,他的邻居必然会惊醒开灯;还有,今晚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气压低,汽油味散得慢,哪油味大,就往哪走吧。”
双薇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松思樵,松思樵一笑,拉紧她,“快走。那些人可能也快到了。”
松思樵隐隐听到身后十米左右有轻而齐整的脚步声,估计有四五个人吧。
赵钱广的车停的那家院子里黑乎乎的。双薇衣说,“他摸黑吗?”
松思樵一指对面刚关灯的那家旁边,“在那边。他故意停这的。障眼法。”
双薇衣指另外一家,“为什么不是那家?”
“有只鸡咕咕了两下。赵钱广的院子应该没有鸡。有鸡得饿死,也咕咕不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院门外。松思樵轻轻推了推,看来门已经从里面锁上。双薇衣指墙,松思樵突然一拉双薇衣两步跑到对面,躲到一棵大树下。此时,从赵钱广家院墙东边的小路上过来四个人,停在赵钱广的车前,警惕地四处看了看。
一个人去推赵钱广车旁边的院门。院子里狗突然叫起来。引得村子里的狗此起彼伏地应和,隔着院子夜半对嚎。好几家都开了灯。这四个人立刻趴倒在赵钱广车下。
过了约摸二十分钟,虚惊一场的狗们叫够了,最后彼此哼哧哼哧粗喘相互通告:不知哪家的死玩意儿梦里抢骨头,没事,都歇了!各位户主看时间也才夜里十二点多,纷纷关灯继续睡。
又过了一会儿,趴在赵钱广车旁边的人才依次慢慢爬起来,四个人叠罗汉一样,爬上狗叫的这家院墙,好像往里面射了个什么东西。然后下来蹑手蹑脚往旁边人家走。
这时,松思樵推过的那扇门吱呀着被拉开。赵钱广的光脑门从里面探出来,左右看看。接着咔嗒一声关上身后的院门,臂弯里紧紧夹着一个包,快步向自己的车子跑去。
松思樵立刻拉着双薇衣向赵钱广跑过去。那四个趴在别人家门口的人听到声老早匍匐在地,此时一起爬起来朝赵钱广冲过去抢他的小包。赵钱广这个胖老头虽然年高,却有把子老劲,拼命护住包包不说,见这边人多,索性往地下一扑用肉躯压住包包。这边四人齐心协力把老头往起来扯的时候,松思樵和双薇衣冲上来一人对两个。松思樵扯起一个左右两拳把对方先打蒙推倒在地,又挥拳打另外一个上来救援的人。双薇衣估计自己不能像松思樵那样潇洒地揪起来一个男人,二话不说,冲上来对着扯赵钱广包包的人拦腰就是一踢,那人向前扑倒,他的同伴被压倒。两人一起爬起来打双薇衣。
赵钱广看黑衣黑裤的松思樵戴着黑口罩,以为是不讲理。拔腿就往车上跑。
打松思樵的两人见老头上车,丢开松思樵去扯赵钱广,赵钱广努力转身,看见追上来的松思樵,把包往他怀里一塞,“不讲理!你替我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