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要解开包裹,先看了岳母一眼。时永静说,“天快亮了。”
松思樵说,“你先走。再晚不好走了。”
时永静想了想,“我这两天没什么事。不如,我们把包裹拿上去,在屋子里摆摆看,拍过照片,你就可以着手做别的事了。”
“行!”
两人出了泥巴洞,提包裹进屋子摆骨头。松思樵和岳岳母商量,摆完后拿走一块骨头,其余的放回去,把土再盖好。毕竟,这堆骨头重见天日到该去的地方得通过公安机关。
时永静说,“现在不知道这是谁的骨头。就算惊动公安机关来拆房子挖骨头,金步摇不可能承认。她会说不知道。”
松思樵举着头盖骨左右看着,点头道:“是的。盖房子的是施工队。以金步摇在冰清市结交的各种势力,最先调查的是施工队。时隔这么多年,施工队的包工头人在何方有可能都是个问号。”
“要先确定这是谁的骨头。”
“嗯!这得要一段时间。如果是李红艳的,公安机关调查金步摇,和衣衣父亲的事情也没有直接的关系。除非李红艳的死和赵钱广有关,进而调查赵钱广或可让赵钱广交待出他知道的所有事情。”
时永静却叹气道:“你说,他们现在会不会想着把赵钱广处理掉!”
“会的!只是还没找到赵钱广藏的证据,他们不放心。”“不过,”松思樵笑着说,“没那么快!我现在的失踪状态,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他们都在喘气呢。”
巫宝这几天对赵钱广的确是没那么上心了,反倒是张轻影的事让他很头疼。现在,要是她死了又无处埋骨,而她活着又可能会引起警察找到的危险。
晚饭后,巫宝在书房上网看新闻。有人敲门进来,巫拉娜喊着:“爸爸。”
巫宝抬眼看了看巫拉娜,巫拉娜有些着急地说,“爸爸,张轻影可能疯了。”
巫宝眉头一皱,“怎么?”
“她一会儿就哭叫着松思樵,一会儿又撞墙说自己该死。我打她也没用了。她让我打死她。而且她额头撞破了,在流血。”
巫宝放下鼠标,身体后仰靠在老板椅上,“给她包一下。现在,她要是死了,没地方处理。”
巫拉娜嘟着嘴巴,“我不给她弄。”
巫宝本想训她,想了想起身说,“我去看看。”
巫拉娜跟着,巫宝好久没下地窖,阴冷的泥土味和臭味让巫宝捂着鼻子不想开口。巫拉娜倒是常下来打张轻影,所以她随手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了。
张轻影双手抱紧自己肩膀昏睡在泥巴地上。巫宝蹲下伸手僚开张轻影散乱盖在脸上的头发,额头的血已经软软地凝结。巫宝像看到瘟神似的,上身躲张轻影远远地,又用手指在她鼻孔边上放了会儿,起身对巫拉娜说,“不管她。死不了。”
张轻影没一会儿又被冻醒,在黑暗里坐起来,扶着又疼又晕的脑袋反复念着,“松思樵”
晚上下大雨吵醒了早睡的巫宝,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反正老婆和他分床睡。他拿起摇控器随手打开电视,也不知道是什么没头没尾的电视剧。巫宝很少看电视剧,睡不着就将就着让电视剧陪自己琢磨事儿。
电视剧里演着几十年前农村的生活,农村懒汉打老婆,因为老婆长得好看,懒汉听信嚼舌根子的悍妇和闲汉吃饱饭后,唯恐别人家过得好的谗言,总是以为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巫宝竟然来了兴致,对懒汉颇为同情。演着就演到懒汉欠了赌债,而这次赌局是对方设得套,为的是得到懒汉的漂亮老婆。懒汉输了,把老婆卖掉!巫宝并不同情懒汉的老婆,看着剧中懒汉老婆中途逃跑,被人追着,烘托紧张气氛的乐声咚咚咚地好像要把人的心脏敲碎,而巫宝却突然想到了张轻影的结局!
对啊!把张轻影卖了!她的身体眼看一天不如一天,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卖掉得两小钱不说,还相当于处理了尸体嘛!巫宝笑起来。
这事儿,找别人不好使。
早上到公司,巫宝打电话把黄小军叫到办公室,“你家有没有光棍亲戚,我家亲戚有个脑子有问题的姑娘,亲戚让给她找个婆家嫁了,越远越好。”
黄小军立刻明白。十多年前,巫宝让自己给他家精神不正常的三十来岁大姐找光棍嫁了。呵呵,只能说巫总家亲戚都有毛病。
黄小军曾经因为打架和偷卖单位金属材料蹲过监狱。因此,结识了一些社会哥。黄小军只需要把人交给其中有这方面门道的中间客就好了,别的都不用管。就算抓人贩子,黄小军也可以不知情为由,推个一干二净。拿的钱可以解释成人家给的对象介绍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