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血液充盈,怒目圆睁;愤怒几乎占据了方浩的所有思绪,长刀出鞘的他顿时回转身体,猛然扑向后方。
阎元也未曾食言,果断跟上;其余人自然不会退缩,再度上演绝地反击。
“你去杀阎山,卢文轩交给我们!”
结丹七重的阎山太强,阎元可不敢直面其锋芒;还是丢给方浩,自己去对付卢文轩比较划算。
话说这小子投降前还是筑基九重,没想到半月不见,竟然晋级结丹了。
真是可惜,若是他早几日晋级,说不定就可以和凌霄上仙一起突围离开,不必当这倒霉的‘卧底’;也不必身中死咒,求活无门。
即便退一万步讲,瞿少白出于某种目的暂且不激活其体内禁咒,这小子的未来也到头了。
没有经历过修为废弃,转修魔道功法的他,现在冲上结丹境界,也很难得到匹配的后续功法;真实战力可谓是结丹中最弱的那一档。
若没有大毅力自废重来,他就得等到以后圣魔教一统天下且彻底消灭正道势力隐患,才有那么一丝可能获取后续功法。
但在这真实世界‘地狱难度’之下,天下一统估摸着都是百年以后的事情了。
届时他一个小小结丹,恐怕早已化作一捧黄土;说不定骨灰都让人扬了,还谈个锤子修行?
阎元神色中的同情、惋惜毫无遮掩,直看得卢文轩头皮发麻,拔剑怒斥:“叛徒,我要杀了你,为我苍穹剑阁洗刷污名,为那些遭受困苦虐待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
“呵呵,要打就打,反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何必整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非要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上,你就能更强几分么?
笑话!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今日无论你我结果如何,都只不过是强者战胜弱者罢了,和什么正义道德,什么仙魔鬼神没有半毛钱关系。
越是这般滔滔不绝地聒噪,越显得你软弱无力!”
一通数落贬低,将对手说的一文不值,从心理上进行精准打击。
卢文轩果断上当,竭力怒嚎:“软弱的是你!
怎么?无耻投降,当了助纣为虐的走狗,这会儿还怕旁人说了,还心虚了?你但凡还有点廉耻,就该自我了断!”
“切~~自我了断?你当我白痴么。
还有,我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关心这些玩意儿,还不如思考一下,自己怎么活下来吧!”
“混蛋,你有本事别躲啊,有本事过来和我交手啊~~!”
双方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然而真气升腾激荡的卢文轩却是越发气急败坏、怒不可遏;因为阎元这混蛋始终隔着十数米开外,一直未曾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废话,有苟余这个人形盾牌顶在前方,又有苟胜举着锤斧从旁牵制,再加上林潇然中远距离高频输出,他除了耍耍嘴遁术,还需要干啥?
弥漫血雾的攻击方式本就不适合团队作战,动手反而是帮倒忙。
“啊啊啊~~”
“砰!”
咆哮不止,剑刺不断;却无奈招招命中铁铠,巨大的力量反弹震得状若疯魔的卢文轩不得不后退数步稳住身形。
随后的锤斧、飞剑又密集攻来;卢文轩光是躲闪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他这个勉强结丹终究是太弱,根本不能抵挡三个顶尖筑基修士的围攻;无论如何嘶吼都无法突出重围,落败早已是命中注定。
阎元观察了小会儿,觉得十拿九稳又完全没有‘打黑枪’的机会,便只好讪笑一声,转向方浩和阎山的那边。
毕竟那里,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才足够精彩。
“轰隆隆~~!”
视线偏转,未见人影先见雷光漫天。
两名结丹修士竭尽全力地爆发自身力量,浩瀚的真气和磅礴的魔气交织混杂,自然会引得陨日雷泽中狂雷奔涌。
更何况阎山本人还掌握着强悍引雷术法,这场面自然越发宏大。
但如此景象难免令阎元忧心,毕竟方浩再强,也不可能和绝地禁制抗衡;且他刚刚才被陨雷教训了一顿,可别再重蹈覆辙了。
连续吞服两枚天霄返命丹后遗症就已经很可怕了,要是再吞第三枚,简直不敢想象!
“阎元,你看好了,看我怎么斩掉这混蛋——渡厄弑魔斩,给我去死啊!”
仿佛发现了阎元的注视,侧对着他的方浩突然怒喝一声,手中长刀挥洒,犹似星辰披挂。
招式虽老,可强横魔气撕裂天穹、空间;搅动得双方交织力量产生扭曲异变。
如此凶悍,看得阎山目眦欲裂,仓惶后撤。
渡厄难断刀实在太凶残了,他已经废掉了两柄佩剑,手中这把是唯一的备用,要是再硬碰硬碎裂,可就真没法打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边退避,一边施展术法。
带出的符箓早已用完,阎山便索性以剑身为符,以手指为笔,以鲜血为墨。
铁画银钩、妙笔丹青!
符咒瞬息而成,顷刻弹射;数道细小电光犹似群蛇飞舞游走,而苍穹之上被引动降下的雷霆,则如恶蛟翻海,肆虐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