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白出门的时候看见叶珊珊站在过道上一脸苦大仇深,也不知在想什么。
“叶公子?在想什么呢?”
“唔?”叶珊珊反应过来:“哦,奉公子啊,奉公子可知这南宫是什么地方?”
“在下还真不知道。我也是才到京都,身上没了银两,听闻有大户人家设宴,才......”奉安白有些脸红,估计是蹭白食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想来这的不都是蹭白食蹭过来的吗?于是又鼓足勇气辩解:“腹中饥饿实属无奈,我有手有脚总归不能去沿街乞讨吧,再说我又不是白吃白喝,这不来当伙计了嘛。”
这下轮到叶珊珊有些尴尬,自己好像最开始就是个小乞丐哈。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理解理解。谁都有难的时候,叫花子没准也有迫于无奈的。”叶珊珊打哈哈,连忙转移话题:“公子既然是才到京都,那是路过京都还是到京都所为何事啊?”
“在下路过京都,打算北上去做点小买卖。”奉安白斟酌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叶珊珊。
叶珊珊看出了奉安白还是有所为难,也不勉强,道了别就进了房。叶珊珊进了房间稍稍休息了片刻,待平静下来后总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需要去绕绕那个院子,若这南宫不是一个善处,至少应该知道怎么跑路。
打定主意后叶珊珊立马动身,谁知一出门就碰见了之前在宴席上打闹的红衫男子。红衫男子并未认出叶珊珊,侧过身子避开就要走,叶珊珊立马叫住了他:“公子留步,在下进来的时候觉得那院子甚是奇特,正想前去再看看,实在不怕公子笑话,在下并没有武艺在身,之前见公子在宴席上身手不错,不知可否方便一同前往?”
笑话,那院子摆明了是座迷宫,叶珊珊没什么把握独闯迷宫,但是若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人陪同,总归是好的。
红衫男子听闻叶珊珊所言微怔:“你要去院子转转?”
“是的,若公子不便也不勉强,我可以......”
“你当这南宫是什么地方?”红衫男子打断叶珊珊:“进了这南宫可由不得你随便走动,你想去院子转转?怕是还没过桥,就被人拦了下来。”
叶珊珊有些懵:“何出此言?这南宫,究竟是什么地方?”
红衫男子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叶珊珊,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这南宫是什么地方?这南宫啊,是一些人的桃花源,也是一些人的活人墓,即是销金窟,又是万骨灰。”红衫男子有些癫狂地痴笑起来:“它是块权贵们的遮羞布,也是根你我的打魂鞭。”
叶珊珊听不懂红衫男子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些害怕,什么活人墓,什么万古灰。
红衫男子仰天痴笑,不知是笑的直不起腰了还是怎么,伏在小楼的大柱上笑声越来越低,叶珊珊小心翼翼靠近红衫男子,谁知他突然开始抽噎,极力地抑制住哭声:“这都是自己选的命,谁特么要这种命运!人这一世不就是被这羁绊被那牵连吗?”
叶珊珊心底有个地方柔软起来,将手压在红衫男子肩上,用力地握了握,虽不知他在说什么,但是最后这几句还是能大概猜测他对命运的不甘。
红衫男子哭了一会,稍稍平缓了心情,低声喃语:“我何尝不知今日是南宫设的宴,又何尝不知这南宫是什么地方,也早就打定主意要走这条路了,今日他还劝我,说这条路不能回头,还拿走了我的号牌,可我没得选了啊,我要是不走这条路,谁来救我那......”
红衫男子摇摇晃晃地起身,轻轻地推开叶珊珊自顾自前行:“可我不能说啊,我不能说啊......”
叶珊珊目送着红衫男子远去,也不敢追上前去问个明白,就这么看着红衫男子的背影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尽头。叶珊珊悲从心来,满脑子都是红衫男子的话,也没有了兴趣再去探一探那院子。
这南宫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