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暗探走后，御书房内一片寂静，高朗让人进来将碎了一地的茶盏收拾干净，陆成业突然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他用左手撑在额前，从高朗这个角度看过去，是无法看清楚他的任何表情。

子时，黎国关押重犯的地牢中，关押着啟国的王上，他承认自己是启国皇室的后裔。

“哟，稀客，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怎么今时今日有空来这肮脏的地牢~”啟国王上依旧穿着他的龙袍，虽然脏了，却依然能昭显昔日的风光无限。

“我记得我们的约定里，没有让你对旭国赶尽杀绝才是。”陆成业的声音在昏暗的地牢里响起，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地牢里坐着的啟国王上。

“既然您还记得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你可以突然袭击我啟国，我亦可以将旭国赶尽杀绝不是吗~黎国~皇帝陛下！”

提起约定二字，啟国王上就再也无法云淡风轻的坐着了，他猛的站起身，冲到牢门前，双手紧抓着牢门，对着陆成业说道。

“当初约定的内容里，我只答应了放松对旭国的保护，可没有说不会对啟国动手，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语气之中带着对啟国王上的不屑。

约定里说的很清楚，黎国会放松对旭国的保护，届时能让啟国的数千精兵安全无误的进入旭国，前提是旭国死伤不能超过一半。

在啟国决定放火箭时，这个约定就已经作废了，旭国的百姓们，几乎全部葬送在这场大火之中，包括...她...

“那让我猜猜，我们皇帝陛下是不是听到了旭国谁的死讯，才如此急切的来找我问个清楚。”啟国王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笑意，然而这样使得他的面容变得十分扭曲。

黎国皇宫戒备再怎么森严，依然会有漏网之鱼溜进来，打探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旭国的萧常青将军，是否真的也葬送在那场大火之中？！”陆成业也不想再绕弯子了，他现在的心情用破罐子破摔来形容极为贴切。

啟国王上大笑出声，双手放开牢门，绕着牢房走了一圈，他在黎国的暗探曾经来报，说黎国郑源大将军有一女弟子，被任命成了郑源大将军身边的副将。

这副将名叫萧常青，和黎国太子陆成业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暗探在他们之间却看不出什么来。

当时听闻旭国王上任命一个十五岁女孩当将军时，他就嘲笑过，后来听到了这将军名叫萧常青，其实有犹豫过。

后来，啟国王上认为只是恰巧的同名同姓罢了，并未让人留意这位旭国的萧常青将军。

他并未听说那位杀尽他啟国将士的萧常青将军已死的消息，那么眼前黎国皇上的质问，定是有人告知他，旭国萧常青将军已死，他是想要来自己这里求证。

啟国被黎国偷袭战败，被黎国吞并，加上先祖对黎国吞并启国的恨意，让啟国王上决定和欺骗陆成业的人达成统一战线。

“旭国的萧常青将军死在大火里一事，原来我们黎国皇帝陛下，您是最后一个得知此消息的人啊~”啟国王上话语里带着愉悦，他笑着想要看清楚陆成业此时此刻的表情。

陆成业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再次失控，这里他觉得有些窒息，下意识踏出右脚，准备离开。

“啧啧，让我来再猜猜，那位旭国的萧常青将军，应该就是黎国前阵子的那位萧常青副将吧，我那个暗探说，她和皇帝陛下您有些不一样的关系存在，现在看来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