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洪看着字帖,缓缓的叹出了一口浊气,言语之间颇为惋惜。
“可惜什么了?老叶你有事说事,别讲话讲一半就又不说了,平白吊人胃口。”
刘景文有些不满的看了叶景洪一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可惜的地方就是在于你孙儿太在意你这个当爷爷的笔风,从而有些压制自己的笔风,导致整体的字,都有些生硬的感觉。”
“生硬的感觉?”
刘景文呢喃,然后快速将孙子写的字帖从老友手上拿过来,仔细的端详起来。
半响,才道:“确实,确实啊,倒是我这个当爷爷的忽略了。”
爱屋及乌,才导致了刘景文对于这点的迟钝。
练书法最在意的就是字的筋骨和神韵。
而对于生硬二次,确是如临大敌。
生硬一般就代表了模仿,没有自己的主见和态度。
但偏偏在于刘安风有自己的态度,却又因为过分在意爷爷的书法形式,而导致其出现了调和不当的地方。
如果刘安风能够将二者合二为一,又或是取精去糟还好。
但刘安风的字已经有些定型了,很难改了。
“这问题严重吗?”
刘安风接过爷爷手上的宣纸,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倒是没感觉出有什么问题。
但这两位在书法界很有名气的老人都露出一副严肃苦恼的神色,让刘安风也有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叶景洪叹了口气道:“这事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关键在于你今后能不能想通,甚至说玄乎点,就是能不能顿悟的事情。”
“啊?”刘安风到底也只是一个大三学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叶凡说话了:“安风,你是不是打小就特别崇拜你爷爷?”
“肯定啊。”刘安风不解的看向叶凡。
叶凡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刘安风身旁,指着他写的其中一个字道:
“通过刚才的观察,我大概知道了你们爷孙两的书写风格。”
“刘老爷子的笔风大气豪迈,而安风你的笔风应该是婉秀飘逸才对。”
“但看看你这个字的左”
叶凡滔滔不绝的详细解释着,一旁的刘景文眼睛闪过莫名的神采。
对着老友悄声道:“你家孙儿也懂书法?”
叶景洪眯了眯眼,呵呵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就小凡讲的这水平,换成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位,怕是也讲不了这么好,这么细,简直就是拿着显微镜给你家孙儿看呢!”
听到这话,刘景文瞥到了老友手上的那张带着墨迹的宣纸。
再次悄声问道:“这是令孙的手笔吧?能不能让我看看?”
叶景洪得意一笑:“看吧,不过我事先得提醒你,等下就算是惊讶,也得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叶景洪瞥了一眼刘安风和叶凡那边,刘景文自然理解,立马点头。
尽管事前老友已经打好了预防针。
但真正看到这副字帖的笔迹时,刘景文还是被惊讶到了。
“这这怎么可能是小凡写的?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怎么可能写得出这么好的字?”
因为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此时的刘景文满脸通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至,一度怀疑叶景洪故意说假话,逗他的。
太不现实了啊!
这字就算是叶景洪说是他自己写的,刘景文都还比较相信,尽管笔风特点跟叶景洪是不像的。
可说是叶凡写的这也太离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