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位“苏公子”全名叫做苏惜雪,是当代武当掌门萧不亦的女儿。
而这位被她唤作“舍弟”的周芸周姑娘,则是她最要好的贴身侍女。两人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此次苏惜雪下山游历,自然也是选择带着周芸一起结伴而行。
二人从塞北游历到江南,所扮模样皆是之前那副高雅华贵、器宇不凡的男儿相,这让她们一路上省去了不少麻烦。
朗州山美水美,二人在一处山间划船赏玩时,无意间在不远处渺无人迹的山间发现了人的踪迹。心生疑惑的二人偷偷跟过去查看,却撞见了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黄龙帮和西域圣教勾结在一起,在山间的一处遗迹里带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但关于那个大秘密是什么,周芸却一直咬紧牙关不肯说,只说是“肖?这种无名小辈能力之外的,足以震动整个武林的东西”。
二人虽然年岁不大,却也听说过那个东西,当下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西域圣教的奸人弄到手。于是两人寻找时机,抢夺了那个东西。
虽然武当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但此时毕竟还不在自己的地盘上。
而且要知道,在江南地界,势力最大的两个帮派就要属黄龙帮和流沙舵,一个陆路最大,,一个水路最大,官府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二人因此一路男扮女装、隐姓埋名逃到了岳州,躲过了帮派设立的重重关卡,一直在找机会驾船北上,将那个东西带回武当。
眼看都快要成功了,谁知道半路上遇上了肖齐二人这两个闲得慌的瘟神,齐泽辉一杯茶水一只手,在最是人多眼杂的茶馆让二人暴露了身份。
二人意识到大事不妙后,连忙离去,果不其然刚出茶馆不久,就被乔装成本地人的黄龙帮以及西域圣教的人盯上了。
虽说此处和武当离得并不算远,但毕竟隔着一个百里洞庭湖,再加上奸人堵截,她们根本无法和师门的人联系上。
纵使二人有些武功,怎奈寡不敌众,苏惜雪被人掳了去,要拷问出那东西的下落;而周芸被人下了秘术变成了羊,方才那人想带她去城西郊外,是想先玷污她再宰了她。
“你说说,若不是你们两个恶贼,我们又怎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周芸抽泣道。
肖?这才发觉自己和齐泽辉又酿成了大祸,心中顿时羞愧懊悔不已,连连向周芸姑娘道歉。
“呜呜呜,如今道歉有什么用?”周芸哭道,“小姐她被贼人掳去,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有何面目回武当?有何面目面对师父和同门们?还不如让我一头撞死在这里!”说着,她就要将头撞向一旁的围墙。
肖?赶紧拦住周芸,连忙道:“千万别,这时候一定要冷静,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够救出你家小姐的!”
周芸点点头,哽咽着,勉强止住了哭泣。
肖?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转身看向那伪装成卖馄饨老伯的贼人,发现后者正匍匐在地上悄悄往远处爬去。
肖?冲过去,作势一把揪起老伯的头发,却连整个“头皮”都扯了下来——原来这不过是一个做工粗糙的头套,“老伯”的头毛和胡须都是粘上去的,这人根本就是一个精瘦的秃子!
这炎炎夏日,弄得人心浮气躁,如此简单的装饰肖?居然没看出来。
“大侠!大侠别动手,我就一站岗放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那秃子跪地连连求饶,开口就念起了江湖贯口儿“上有十岁卧床的老母下有三岁吃奶的孩子”,一个劲儿的磕着响头,求肖?饶过自己一命。
肖?刚欲发话,忽然听见后面有口哨声传来,一回头,正是先前那名去上茅厕的“农户”。
那人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吹着小曲儿,正欲牵着自己的“羊”去城外做美事呢,抬头就看见了把秃头按在地上的肖?。
两人四目相对,后者愣了一下转身拔腿就跑。
肖?一肘打晕秃子,朝着那人追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叮嘱周芸:“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便回!”
“来人啊!来人啊!”那人逃起命来有如兔子一样,一边哀嚎着,一边飞快的窜进了一处屋舍的后门。
但肖?也不是吃白饭的,紧随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飞起一脚正好将那人踢倒在地。
“哎哟!”那人摔了一个狗吃屎,疼得眼泪直掉,没提好的裤子也落下了半截。
“说!你们抓的另一个姑娘去哪里了?”肖?揪着后者的头发将他的头颅在地上重重地捶了三下,然后怒骂道。
那人满嘴鲜血,张了张嘴还未答话,房屋紧闭的大门就忽然打开,几个面色不善的汉子走进后院,看到此情此景二话不说就朝着肖?冲了过来。
看来不用他回答了,肖?丢下那人,上前与壮汉们厮打起来。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打手哪里是肖?的对手,没过几招就被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
“喝啊!”
一脚飞踹,倒飞出去的壮汉撞破了门板,肖?深吸了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跳了进去。
空气中满是汗臭味和烟叶混合而成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屋内东一张西一张四处摆放着长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赌具和银钱,围着桌子的赌徒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闯入的肖?。
这不正是那家赌场吗!
肖?又惊又喜,正迟疑应该先从哪里开始找起,就看见一众拿着短刀短棒的打手们气冲冲的朝着他冲过来。
他一拳打翻最先逼近的一人,随后一个飞扑避开了刀棒,却将几张桌子撞翻在地。
哗啦!数不清的碎银和铜板顿时散落在地,那些赌博的和围观的顿时红了眼,纷纷弯下腰争相拾取,场面立刻混乱起来。
肖?趁乱跑到了前厅,一眼就看见了被一群臭烘烘的汉子们簇拥在中间的齐泽辉,看来今天他的手气很好,面前的银子堆得如同小山一样高,他的嘴角似乎也快上扬得和那堆银子一样了。
“板扎?你怎么来了?”齐泽辉惊讶地看着直冲过来的肖?,“出了什么事?”
“来不及解释了!反正都是你的错!”肖?举起一张桌子将后面的追兵砸倒一片,“现在只有两件事!一,这里某个地方藏着一个我们必须要救的人;二,现在只要看见有人冲过来,别废话,打他!”
齐泽辉虽然没有弄明白,但是出于信任他还是点了点头,他随手从小银山上将两块碎银丢给一个汉子,道:“帮我全部换成银票,然后乖乖在后门等我!你要是敢偷跑,就像这个人一样!”
言罢,他一把夺下一个打手的短棒,怪叫着将那人抽打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