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一群人高声道:
“启禀大人,我等有冤屈!”
杨秀武闻言,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随即装模作样的问道:
“何人喧哗,于本官面前说话!”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人从人丛当中缓步走出,来到杨秀武的跟前,微一作揖,口中说道:
“草民龙马乡乡绅刘虞,拜见大人,请大人为我等乡绅伸冤!”
杨秀武看了一眼刘虞,扬起手中一纸文书,口中说道:
“这份状告宇流明依仗权势、侵占良田,鱼肉乡里的文书可是你所写?”
刘虞躬身答道:
“正是草民所写!文书上的签名历历在目,乃是我全乡所有乡绅亲笔所签!自宇流明上任龙马乡里正以来,我等皆受其鱼肉,苦不堪言,请大人务必为我等做主啊!”
说完话,刘虞猛地跪倒在地上,连着磕了数个响头,在他的身后,一众的乡绅竟然也同时跪下,个个满面含泪,齐声高呼:
“请大人做主啊!”
此时此刻,在龙门乡的村镇大门口呈现的是一幅民怨沸腾的景象。见此情景,杨秀武是“怒目含威”,一副为民请愿、大义凛然的神情;周汉臣是一脸的铁青,咬牙切齿,却无话可说;陈孙、尉迟丰谷脸色则是阴晴不定;一众会泽县的官员则是噤若寒蝉,对眼前的景象不敢有丝毫的情绪表露;二牛、赤哥、周亚夫以及乡里的众多佃户见到刘虞等人的‘表演’均是一脸的愤然。
此时此刻,褚怀远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场景,他眼角的余光从杨秀武的身上扫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宇流明则是面含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
这时杨秀武觉得现场的气氛已经渲染得差不多了,随即一抖衣袖,对刘虞说道:
“你状告龙马乡里正宇流明可有凭据?”
刘虞忙不迭的点头说道:
“有有有,这是我等众位乡绅的地契,地契上标明的土地现在具已经被宇流明以收为公田的名义强占了去,大人一查便知。”
杨秀武接过刘虞递过来的一叠地契,回首却交给了尉迟丰谷,说道:
“尉迟大人,你掌管全县户籍财帛,你看看这些地契可是真的?是否伪造?”
尉迟丰谷从杨秀武手中接过地契,心中却把杨秀武的祖宗八代给骂了个遍,心说你和周汉臣要斗法,偏把这‘烫手山芋’交到我手上,让我来当评判。
只见尉迟丰谷把那一叠地契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了一阵,逐一翻查了一遍之后,心中正在沉吟该如何作答。杨秀武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随即便逼问道:
“如何,尉迟大人,这地契可是真的?”
尉迟丰谷瞅了瞅杨秀武,又用余光瞟了瞟站在一旁的周汉臣,再偷偷瞥了瞥褚怀远,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这些地契都是真的。”
杨秀武再次从尉迟丰谷手中接过地契,转而把地契递到宇流明面前,口中说道:
“这些地契上标明的土地现在可是被你纳为‘公田’?”
宇流明接过地契,逐页的查看了一遍,随后点点头说道:
“不错,这些地契上标明的土地现在具为龙马乡‘公田’。”
话音未落,只听杨秀武朗声笑道:
“哈哈哈……好你个宇流明,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