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提乌斯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军区制的鼎盛时代,我们都是优秀的战士。但是后来,军区制瓦解了,帝国不得不改行普罗尼埃制。”
在曼兹科特会战惨败于突厥人之后,已经临近瓦解的拜占庭人在一系列的内斗中丧失了小亚细亚的全部土地,而曾经是军区制发源地的东部战区的土地就此落入他人之手。直到亚历克修斯一世(阿厉克赛一世)上台时,拜占庭人已经没有财力和人力组建新的部队,而残存的军区部队和皇家近卫军也在底拉西乌姆会战中消亡。拜占庭人不得不采用普罗尼埃制。与军区制的土地拥有者不同,普罗尼埃土地拥有者需缴的税以及现金和实物租金都少于军区农兵,尽管这片土地不能继承(至少在13世纪之前如此)。许多拜占庭贵族也以服骑兵役为条件(可能带有定量的私人随从)成为普罗尼埃制的受益者。但普罗尼埃制的唯一缺点,就是大大减少了帝国的税款收入,使帝国能够供养的常备士兵日益减少。这一饮鸩止渴的策略,加上拜占庭对佣兵的依赖共同摧毁了军区制,也毁灭了拜占庭复兴的希望。
这么一说,克罗斯就有些明白了,拜占庭的军区制和中国唐朝的府兵制有些类似。随着土地的兼并,唐朝的府兵制瓦解被募兵制代替,而拜占庭的军区制也逐渐瓦解,拜占庭不得不越来越依赖雇佣兵,就如同唐朝中后期越来越仪仗胡人部队的情形一样。而各地的拜占庭将军们就像唐末的藩镇节度使一样,将一个曾经强大的帝国分崩离析。
想到此处,克罗斯已经决定收留这些罗马人了,不过,他还是说道:“有鉴于你们的训练有素,我接受你们的效忠。我会给所有能作战的人支付薪水。但是老人、女人和孩子也必须从事他们力所能及的工作换去薪水。我可不养闲人~”
埃提乌斯和赛洛斯相视一笑,他们单膝跪倒在克罗斯面前,“向上帝发誓,我们愿意为您—效力。成为您的世袭克里恩。我们将爱你所爱,恨你所恨,我将用生命捍卫我们的誓言,如果我们违背了这荣誉的誓言,我们甘受血鹰之型,灵魂永远打入地狱。。”
克罗斯现在自己都只是一个骑士,并没有权力册封其他人,不过,作为铁鹰军团的军团长,他还是有资格接受埃提乌斯和赛洛斯的效忠。所以他抽出自己的剑,在埃提乌斯和赛洛斯肩膀上轻拍三下,“我接受你们的效忠。”
结果,这有些滑稽的一幕又找来那群看热闹的法兰克骑士们一阵哄笑。
不过,克罗斯才不会在意这些,他让法尔斯带着埃提乌斯和赛洛斯已经那群家属去营地安置。
经过清点,可以作战的男人有125人,其余的男人们不适合作战。不过就像埃提乌斯说的那样,剩下百多人里有手艺的工匠可不少。
克罗斯首先让他们把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全部扔掉,而且还是扔到火堆里烧掉。
“我可不想跳蚤和虱子在军队里安家落户~~”克罗斯还让波尔查烧了很多热水,让这些新加入的罗马人洗澡理发、刮胡子和刮体毛。
接着,克罗斯又从仓库里领了一批军服和鞋帽给他们穿,还从军械库里领了一批长剑、盾牌、长矛和长弓、箭矢装备他们。按照医院骑士团的规定,这些罗马人只能算是克罗斯的私兵,需要克罗斯自己供养。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大司令和大神父都护着克罗斯,所以军械库的书记官在偷偷收了克罗斯一笔钱之后,就大笔一挥,将这批物资记入了战损。
埃提乌斯想在新主人面前表现一番,于是向克罗斯推荐了几个工匠。声称他们的手艺高超,能制作较为复杂的机械工具。
“你们都会些什么?”克罗斯饶有兴致地问
“我叫塞西罗~~我们原来在科尼亚的时候,是专门做工程机械的。”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半老头说:“比如蝎子弩。”
一种小型床弩,古希腊、古罗马最为常见。因其形如一只蝎子趴在地上,所以得名蝎弩(scorpius)。这种弩也可以发射石弹和箭矢,射程一百米以上。因其体积小,便于机动,在古代欧洲很活跃。
“你们会做蝎子弩?”克罗斯对《罗马全面战争》里的这种工程机械很有兴趣。
工匠头塞西罗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工具和材料齐全,10天我们就能造一架。”
“你要多少钱买材料和工具?”克罗斯兴致勃勃地问
塞西罗想了想,说道:“40个里亚尔。”
“你只有8天,另外我给你80个里亚尔。”克罗斯说道:“如果你在8天内完成了任务,我另外给你们20个里亚尔的奖励。”
“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塞西罗赶紧说道
“可如果你们完不成~~”克罗斯一瞪眼,“我就在10天之后,把你们的脑袋放在蝎子弩上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