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两天的小雨,天气也渐渐转凉,多添了几分秋意。
下雨时候练武场没人,所以陈卿也便偷懒了两日,等天终于放晴,再到后院的时候,却发现这雨打落叶,工作量甚是巨大。
徐一闪忍不住笑道:“你看吧,我就说不能偷懒吧,我之前可都提醒你了啊,你不听。”
陈卿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话说这两天你见到王爷了没?我怎么一次也没有遇见他?”
徐一闪目放贼光,笑道:“哎呦,怎么还关心起王爷来了?难不成被王爷上次感动到了?”
见陈卿举起了手,徐一闪立马噤声,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头。
看陈卿终于放下了手,这才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王爷在公主离开的那天下午便离开了王府,之前不是还陪皇上检视士兵吗,估计也是为了邻国骚动一事。”
“你说这皇上也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死守着这皇位,这大皇子都五十了吧,要是我,半辈子过去了,这王位还没传到自己手里,能气死。”
徐一闪连忙四下看看,神色颇为小心翼翼。
“陈卿,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这肆意讨论国事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怎么每次都这么随意,也不怕让人听了去,告你一通。”
陈卿憨憨一笑,问:“你敢吗?”
徐一闪白眼一翻,“不敢,我怕比那王贵还惨。”
陈卿笑道:“那怕什么?我又不和别人说,也就和你俩吐槽吐槽,没啥大事。”
徐一闪叹了一口气,不再争辩,继续说道:“说起来,之前就有老百姓猜测着,这皇帝尹鸩,对自家五个儿子都不怎么满意,说不定能直接隔代传位给自己有才能的孙子,不过也都是些乡野传闻,没什么依据。”
尹鸩而立之年成王,执政四十余年之久,朝中大臣也曾多次上书考虑太子立储之事,却尽数被否,大臣们很是不解,一问皇帝身边的蒋遗复才知,皇帝自觉身体康健顺遂,又觉现下子嗣中尚未出现能担此王位之人,便一拖再拖,致使那些大臣也不敢再谈论此事。
陈卿眉头微微一皱,不禁问道:“怎么你知道那么多传闻?”
徐一闪胖脸一扬,满是自豪,“那是,我成天负责王府大小事宜,见的人多了,知道的自然就多。”
“那你怎么不知道王爷干嘛去了?”
“我又不是万事知,更不是神算子,我们王爷上哪我哪能知道?”
说罢,徐一闪脑中一亮,接着说道。
“不过你倒可以去问问张馒,他成天在门口当值,说不定知道王爷啥时候走的。”
陈卿点了点头,心想徐一闪说的不错,便决定中午去问问张馒。
正午时分,厅堂,三人又见面。
“具体我也不清楚,王爷就是公主走的那天下午走的,至于去哪,咱也没资格问啊,不过奇怪的是,王爷这次是单独出门,只拿了佩剑,连阿玄都没让跟着。”
“阿玄都没让跟?那可是王爷自小的贴身奴才,你成天见着阿玄,你没问问啊?”
徐一闪闻言也是一惊,心觉不对劲儿。
“谁成天见阿玄?是他老进出王府,我原本就在王府门口当值,不见到才怪。”
徐一闪嫌弃道:“你急什么?谁让你解释了,快说,你到底问阿玄了没?”
张馒瞅了一眼陈卿,见她也看向自己,便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说他也不知道,还让我少管王爷的事。”
徐一闪惊道:“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阿玄整日跟着王爷,还能不知道?你没再问问啊?”
“我当时听了也不信,可阿玄那个臭脾气,和王爷一个样,说了不知道,再问啥也不说了。不过阿玄自小也不是那种爱撒谎之人,说不知道应该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想说,肯定会直接不理我。”
阿玄和张馒两人自幼相识,就连府前这份差事都是阿玄替他寻的,想来也不会有所隐瞒。
徐一闪点头道:“陈卿,那这样,王爷去哪还真就没人知道了。”
没人回应自己,徐一闪偏头一看,见陈卿一直没说话,盯着一处发呆,不知道脑子里盘算着什么。
张馒忽然惊呼:“完了!你说王爷,不会出事了吧?!”
陈卿回神儿,一脚踢在张馒小腿上,气道:“一惊一乍的,要吓死我啊。”
徐一闪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笑道:“张馒,你活该,你也不用脑子想想王爷自幼习武,更是得暮稀仙人真传,哪能那么容易出事?”
张馒揉着自己的腿,忍不住抱怨道:“卿姐,你轻点啊,折了咋办?那你们说,这王爷要是没事,为啥两天都没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不行,下午见了阿玄,我得提醒提醒他,要是真出了啥事,好提前行动啊。”
徐一闪还是嫌他瞎操心,便不再理他,进去拿饭了。
陈卿也没搭理张馒,站在厅堂门前,一手环在腰上,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着什么。
睿泽堂内。
老杨急的来回踱步,神色颇为严峻,就连那温肃坐在椅子上,也是满目愁容。
“老爷,您说,王爷该不会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吧?要不然再怎么也不能断了和皇上的联系啊。”
温肃沉着脸,没有应声,眼神里尽是担忧、惴惴不安。
今天上午,他便上书皇上询问温凉寒之事,可皇帝却说只是命他去垛石调查大臣勾结党羽一事,本是暗中调查,有情况立马飞鸽传书,可温凉寒一去,时至今日,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